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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慧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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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
发表于 2011-6-20 21:21 | 只看该作者
著书当存风化

    渔洋山人记载了张巡的妾转世后索命的事,我不以为然。索命的理由是:“你是忠臣,我有什么罪,却杀了我给将士吃?”孤城将被攻破,张巡已决心殉国。张巡该殉国,他的妾不该殉主人么?自古以来忠臣为尽忠而被灭宗族、妻子儿女被杀的,不知有多少。假使人人都来索命,天地之间就没有纲常了。假使容忍来索命,天地间也就没有天理了。王经的母亲含笑受刑,这是一位多么伟大的人呵!这个妾索命或许是妖鬼作祟,借一件过去的事来求祭祀,也未可知。或者是明末的臣子,顾惜身家性命而偷生,却制造出这个故事来自我解脱,这不是不可能。儒士著书,应当致力于风俗教化。即便是志怪的书,也不该收入违背道理的内容。

    冯道墓妖

    族叔楘庵说:在景城的南边,太阳要出来时常能看见一物!、,驭着旋风往东奔驰。看不见它的身子,只见它昂着头,有一丈多高,长鬃飘飘,不知是什么怪物。有人说,这是冯道墓前的石马,年岁久了作妖。查考冯道的住处,如今叫相国庄。他的妻家,如今叫夫人庄,离景城都很近。所以先高祖在诗中写道:“史书上空留着几行字,书生终究不如侯王。刘光伯的墓已找不到了,相国、夫人都留下了庄名。”冯道的墓,县志上也已指不出准确的位置。北村的南边,有个地方叫石人洼,那儿还余有残缺的石像。当地人说这就是冯道的墓,这或许是传说吧。董空如曾乘着酒劲夜行,在墓旁小便。突然间阴风横扫,沙石乱飞,好像隐隐约约有发怒的声音。董空如怒斥道:“长乐老愚顽无耻,死了七八百年,哪还能有神灵?这一定是邪鬼假冒他闹妖,你再敢猖狂,我天天来用小便浇你!”说完风也停了。

    董天士

    南村有个董天士,人们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是明朝末年的生员。我已去逝的高祖父的朋友,在《花王阁剩稿》中有四首悼念董天士的诗,诗是这样写的:“事事知心自古难,平生二老对相看。飞来遗札惊投箸,哭到荒村欲盖棺。残稿未收新画册(原注:天士以画自给。),余资惟卖破儒冠。布衾两幅无妨敛,在日黔娄不畏寒。”“五岳填胸气不平,淡锋一触便纵横。不逢黄祖真天幸,曾怪嵇康太世情。开牖有时邀月入,枝藜到处避人行。料应尘海无堪语,且试参鸾向紫清。”“百结悬鹑两鬓霜,自餐冰雪润空肠。一生惟得秋冬气,到死不知罗绮香。(原注:天士不娶。)寒贳村醪才破戒,老栖僧舍是还乡。只今一瞑无余事,未要青绳作吊忙。”“廿年相约谢风尘,天地无情殒此人。乱世逃禅聊解脱,衰年哭友倍酸辛。关河决漭连兵气,齿发沧浪寄病身。泉下有灵应念我,白杨孤冢亦伤神。”董天士的生平,由这几首诗可以想象出来。县志中没有为他立传,大概是因为没有看到已经去逝的高祖父的诗。后来传说董天士死了之后,有人见到他骑着一头驴子上了泰山,在后面叫他也不回答。一会儿就被古老的树木所遮挡住了,于是就看不见了。是他死后灵魂从尸体中解脱出来成了仙呢?还是偶然有人的相貌与他相象呢?鉴于他那孤僻的性格,似乎说他成仙了合情理一些。

    身后示罚

    已故高祖父集子里有《快哉行》一篇道:“一笑天地惊,此乐古未有。平生不解饮,满引亦一斗。老革昔媚珰,正士皆碎首。宁知时势移,人事反覆手。当年金谷花,今日章台柳。巧哉造物心,此罚胜枷杻。酒酣谈旧事,因果信非偶。淋漓挥醉墨,神鬼运吾肘。姓名讳不书,聊以存忠厚。时皇帝十载,太岁在丁丑。恢台仲夏月,其日二十九。同观者六人,题者河间叟。”原是为许显纯的诸多姬妾流落妓院而作的。起初,那些姬妾隶属妓女的名册时,有发誓宁死不从的。夜里梦见显纯满身是血而来说:“我死了也不能掩盖罪恶,所以拿你们来显示身后的惩罚。你如果不依从,我的罪更加重。”那些姬妾往往举出这事告诉客人,所以有“因果信非偶”的句子。

    果报之速

    先四叔粟甫公,一天前往河城去拜访朋友。途中见一人骑马向东北奔驰,突然被柳枝挂下马来,众人跑过去观看,已经断气了。过了一顿饭的时间,一个妇女哭喊着走过来,说:“婆婆生病,没钱买药,我徒步走了一天一夜,向娘家借了一点衣服首饰,打算换钱为婆母买药。不想被骑马贼夺走了。”众人领她来看堕马的人,当时堕马的人已经苏醒。妇人呼喊说:“正是这个人。”包袱就丢在了路边,人们问骑马人包袱中衣物首饰的数目,骑马人不能回答;妇人所说的数字,与包袱被打开后检得的数字完全一致。骑马人不得不低头承认抢劫之罪。众人认为白昼抢劫,罪该绞死,要捆起来送往官府。骑马人叩头请求饶命,表示愿把怀中的几十金送给妇人,用来赎罪。妇人因婆母病情危机,也不愿到公堂打官司,于是接受了骑马人的金钱,放他走了。叔父说:“因果报应的迅速,没有比这件事更迅速的了。每一想到这事,就觉得随时随地都有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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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20 21:14 | 只看该作者

青苗神


在我家乡春苗布野的时候,每到夜间,田间就出现一物,辨不清头足,只见它倒过来腾跃而行,捣着地发出噔噔的如同棒槌的声音。农家司空见惯,不以为怪,称其为青苗神。据说青苗神常为田家驱鬼,此神一出,群鬼就各归其所,不敢在田野继续散游了。此神不见于古书记载,然而确实不是邪魅。从兄懋园曾在李家洼目睹,月下仔细观察,形状如同一个布囊,每一次翻折,总是一头着地,行动非常笨重迟缓。


陈太夫人


已故祖父宠予公,原配夫人是陈夫人,早年死了。继室张太夫人,在过门那天,独自坐在屋里,只见一位少妇掀开帘子进来,径直就坐在床边上。她身披黑色披肩,穿着黄衫,淡绿色的裙子,言行举止很有大家闺秀风度。新娘不便于随便搭腔,以为她是叔伯妯娌,或姑姐妹。这个人侃侃而谈家务的得失,婢女老妈子的好坏都讲得极为详细周到。谈了许久,仆妇捧着茶送来,这人才径直走出。后过了几天,张太夫人奇怪家中没有这个人,细说她的衣物及打扮,才知是陈夫人入敛时的服装。生人和死人相互妒忌,这在书中已有许多记载。陈太夫人已被埋在黄土之下,仍然担心新娘不知怎样料理家务,而现身出来加以指示,不顾阳间和阴间的阻隔,这真是居心良苦啊!现在子孙中得登科第、历任官职的,都是陈太夫人所生的这一脉。


文仪班中人


伯高祖爱堂公在明代的学术界很有声望。他专攻郑孔之学,冬夏不停,常常读书到半夜。有一天晚上,他梦见来到一个官署,匾额上写着
文仪两字,里面有十人左右,正在办理公文,一个个都恍惚是旧相识。这些人见了爱堂公,都惊讶地说:你应该再过七年才来,如今还早。爱堂公猛然惊醒,自知活不长了,便天天游山观景。他偶然遇到了一个道士,两人谈论很投机,便留下道士一起喝酒。道士告别后,在路上碰见奴仆胡门德。道士说:刚才有封信忘了给你的主人了,你带回去。爱堂公看了这封信,却都是驱神役鬼的符咒。于是闭门学习,精通了符咒术,时时用来演戏,以消磨时光。过了七年,到祟祯十年,他果然病逝。逝去半天后又醒过来,说:我因为乱用五雷法,遭到阴间的惩罚批评,阴间要追还这本书,要赶紧烧掉。烧完书后又逝去。过了半天他又苏醒过来,说:阴间查验,还缺三页,叫我回来取。查看灰烬中,果然还有三页没烧尽。重新烧了之后,才逝去。姚安公把这件事附载在家谱中。他是听已故曾祖父说的,曾祖父则是听高祖说的,高祖就是亲手烧书的人。谁说没有鬼神呢?


故城现影


我本族的人所居住的地方叫景城,是宋朝的旧县城,城址还仿佛可以辨识。有时偶然在天刚亮时,远远望见烟雾当中现出一个城的影子,城楼女墙看上去很真切,类似于海市蜃楼。这事情别的书上多有记载,但是不明白它的道理。我说凡是有形的东西,必然有精气。土地的厚实之处,就是地的精气所聚集的地方,就像是人有魂魄一样。这城四周回绕数里,它的形可算是巨大了。从汉代到宋代一千多年,成为精气所聚集地已经很久,就像人的获取多、用途广,他的魂魄就特别强大了。所以它的形虽然化去,而精气所盘旋集结的,不是一天的积蓄,就不是一天所能散尽。偶然现出形相,仍旧作城的形状,正像人死后鬼留存,鬼仍旧作人的形状一样。但是古代的城郭不都现形,现形的又不常见,那是什么缘故呢?人的死,或者有鬼,或者没有鬼;鬼的存在,或者看见,或者看不见:也是像这样罢了。



读书应知礼


南宫鲍敬之先生说:他家乡有位陈生,在神庙读书。一个夏夜,陈生脱衣露体地睡在廓庑下,梦见神将他召至座前,进行严厉斥责。陈生辩解说:
殿上先有几个贩夫睡了,我回避在廊屋下为什么反而获罪?神说:贩夫可以睡,而你就不可以。他们蠢笨得像山林里的野兽,哪里值得计较呢?你是读书人,难道也不懂礼节吗?《春秋》对贤能的人求全责备,就是这个道理啊。因此,君子对于处世,可以随俗就随俗,不必苟且求异;不可随俗就不随,也不必去苟且求同。世俗中对于违礼的事,动不动就说某某人曾经做过。不考虑这样做是否正确,只论事情是否已有先例,自古以来,什么事情不曾有人做过,难道可以一一拿来作借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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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20 21:05 | 只看该作者

妖由人兴


妖由人所兴起,往往是有的。李云举说:某甲胆子极小,另某乙要想同他开开玩笑。乙的奴仆手黑得像墨,乙让他藏在房间里,秘密约好说:
我同某甲坐在月下,我惊叫有鬼,你就从窗缝里伸出一只手。到约定的时候,乙呼叫起来,突然一只手伸了出来,它的大小像畚箕,五个手指直挺着像舂米的棒槌。客人和主人一齐感到吃惊,仆人们都吵嚷起来说:他难道是真鬼吗?拿着火把手持棍棒进去,只见乙仆昏睡在墙壁角落里。众人救他醒来,他说是黑暗中好像有东西用气吹我,我就昏迷神志不清了。同族的叔叔楘庵说,有两个人一起在佛寺里读书。一个人灯下装作吊死鬼样子,站立在面前,看到另一个人惊吓得要死。急忙呼叫:是我,你不要怕。另一人说:我知道是你,但你背后是什么东西?装鬼的人回头一看,竟是一个真的吊死鬼。大概机诈之心一旦萌生,鬼就用机诈之心跟着回应。这也可以比喻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故事了。


环环相报


我八九岁时,在堂舅安实斋家,听苏老丈东皋说:交河某位县令,贪污了官库的一笔金钱,让自己的家奴带回家去。家奴行至中途,谎说在黄河中翻了船,金钱沉落河中,而暗中却派他手下役使的重台带回自己家中。重台又仿效家奴所为,窃取金钱北上,走到兖州时,被盗贼劫杀。堂舅听后,惊讶地说:
可怕呀!这一系列的行为都不是人做出来的,而是有鬼神在其中起了作用。鬼神何必要白天现形呢?左面悬着地府业镜,右面拿着冥间档案,指挥众生,轮回六道,终究是要见到善恶报应。善恶报应,就足以等于森罗殿上铁制的榜牌了。苏老丈说:县令不贪污官库资金,何致于被家奴吞没呢?家奴不吞没,何致于被重台窃取呢?重台不窃取,又何致于被盗贼劫杀呢?这仍然是人所做出来的,不是鬼神在其中起了作用。假设如同你所说,是鬼神安排的报应,那么就成了这样一个程序:县令应该受报,所以安排了家奴吞没;家奴应该受报,所以安排了重台窃取;重台应该受报,所以安排了盗贼劫杀。鬼神既然安排人家去完成报应任务,却又要派人去报复执行任务的人,这岂不是自相矛盾,是非颠倒了吗?从舅说:这老先生辩才很高,但不是正理。不过,记住他讲的故事,也足以在随波起伏、顺风而倒的风气之中,用来劝人自立。


鬼畏倔强


大理寺卿刘乙斋任御史时,曾租住西河沿一座房子。每夜都有几个人敲梆子,声音琅琅地一直响到早上;转更时的梆子点,一一都和鼓楼相呼应。到外面看,则什么也没有,吵闹得夜里得不到片刻的安静。刘乙斋是个倔脾气,便写了一篇文章,指摘对方的罪状,书写张贴在墙上逐驱吵闹者。这天晚上便没有声音了。刘乙斋感到惊奇,自认为不差于韩愈驱走鳄鱼。我说:
你的文章德行,似乎还赶不上韩愈。但是你性刚气盛,这一辈子还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所以悍然不怕鬼。加之你经济拮据,迁到这座房子,已经无力再迁往别处了。没有办法,只好和鬼拼死斗下去。这在你,可以说是困兽犹斗;在鬼,则是穷寇勿追。你不记得《太平广记》中载周书记和鬼争房子鬼怕周书记倔强而离开的故事么?刘乙斋笑着拍我的背说:你这个魏收真是轻薄呵!不过你还是了解我的。


笔捧楼山魈


我在福建任督学时,衙署里有一座
笔捧楼,该楼以左右挟有两座佛塔而得名$我住在下层,层则墙壁重叠曲折,不是中午就看不大清楚东西。过去这里被山魈占住了,虽然没有看到独脚和脚跟反向前形状,然而夜里常听到他的叫声。偶尔记起杜工部的山精白日藏的句子,才悟出鬼魅都是避光而喜欢黑暗。由于房间曲折阴隐,因此鬼魅都潜藏在其中。于是把四面墙壁统统折除,使四面明亮的窗子都打开,三山的翠色雾霭,好像就在眼前。我题了一块匾,名为浮青阁,并写了一副对联:地回不遮双眼阔,窗虚只许万峰窥。从此以后山魈迁到衙署东南角的会经堂。这座堂因为荒废已久,既对人无害,也就任凭它在那里藏匿踪迹,不能逼得太过份了。


山鬼为祟


徐公景熹官居福建盐道时,衙署中的箱笼往往有火从里面发出,而关锁如同原样。又一天夜里,有东西偷偷剪去他侍妾的头发,为祸作祟得很厉害,不久之后,徐公罢官放归,没有来得及动身就死了。山鬼能够知道一年中的事情,所以趁他将要离去的时候肆意地侮弄。徐公兴盛时,山鬼隐声藏迹,衰气一到,就无缘无故地侵害凌辱。这就是妖邪鬼魅之所以为妖邪鬼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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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20 20:59 | 只看该作者

梵字大悲咒


大学士伍公弥泰说:过去在西藏,看见悬崖上没有路的地方,有天生的梵文大悲咒,字字分明,那不是人力所能办到的,那地方也不是人迹所能到达的。当时伍公曾经说出它的山名,梵文的音难记,我现在已忘记那山名了。伍公一生没有虚妄的话,知道确实不是虚构出来的。天地的广大,无所不有。宋代儒者每当理所没有的,就断定它必然没有。他们不知道,无所不有就是理呵。


黄教和红教


喇嘛教有两种,一种叫黄教,一种叫红教,以衣服相区别。黄教讲道德,阐明因果,与佛家派别不同而源头相同。红教则只擅长幻术。理蕃院的尚书留保住说他在西藏时,曾得罪了一个红教喇嘛,有人说登山时他肯定要报复。于是留保住叫肩夫随轿子先走,而他却偷偷的骑马跟在后面。到半山腰时,果然有一匹马跳跃起来,撞在轿子上,把轿子压得粉碎。这是留保住自己说的。以前我从军乌鲁木齐时,有一个人丢了马,一个红教喇嘛,取出一只小木凳,念了好久的咒语,凳子忽然反复的折来折去,如同桔槔般往前走。丢马的人于是跟随小凳走,来到一个山谷边,发现马就在这里。这是我亲眼看到的。经考查,在西域一带吞刀吞火的艺人,从西汉开始就有了,这大概是那时传下的魔术,而不是佛家自己的法术。所以黄教称红教为魔,有的说:
这就是波罗门,佛教所谓邪师外道。这一说法大概是接近事实的。


狐不为祟


巴里坤、辟展、乌鲁木齐一带的群山中,都有很多狐狸,不过没有听说有害人的狐狸。只有根克忒有个儿童夜间捕狐时,被一个黑影扑了一下,掉下山崖摔伤了脚,人们都说黑影是狐妖。这也许是胆怯眼花,并不是狐狸成妖。大概自从突厥、回鹘以来,这一带就以捕猎为业。到现在,逃荒的、屯兵驻防的、开垦的、出塞寻食的,都搜遍岩缝,踏尽山洞,其中捕猎的又很多,狐狸时常遭到捕杀伤害。是狐因不能长寿,所以也就不能够长久修炼而成为精魅吧?或者是由于地处边疆偏僻所在,人已经不知道导引炼形术,所以狐也不知道炼形呢?由此可见,风俗必须有所开化才能学习,不开化就不能学习;人情遵循所学习的,不学习就不会做。道家化性起伪的说法,并非没有见地。姚安公说云南南部是偏僻地区,连鬼也淳厚善良,就是这个道理。


托名求食


副都统刘鉴说:以前伊犁有一个善于扶乩的人,他请来的人自称是唐代的燕国公张说。他和人一块唱词做诗文,记录下来成册。生性嗜酒如命,每次降坛时,一定要先烧纸钱,用白酒奠祭。张说不知为什么到了塞外葱岭雪山之间,刘公念了几章诗文,词义浅近鄙陋,差不多就是打油诗之类。假如外乡人死在这冰天雪地里,游魂不回去,是不是假托张说的名义来混口饭呢?


鬼欺秃项马


里中有位张某,阴险诡诈,即便是至亲骨肉,也得不到他的一句真话。他的伶牙俐齿,许多人都被他骗过,人们给他起外号叫
秃项马。马秃项就是没有鬃毛,鬃和踪同音,是说他闪闪烁烁,无踪迹可寻。有一天,他和父亲走夜路迷了路,隔着田垄望见几个人围坐着,便喊着问往哪儿走。那几个人都说向北。于是张某陷在泥沼中。他又远远地呼问往哪儿走,那些人又都回答说向东。张某往东去,又差点儿淹死。他困在泥淖中,走不出来,听见那几个人拍着手笑道:秃项马,你今天知道胡说八道害人了吧?声音近在耳边,但不见人影。他这才知道是被鬼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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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20 20:50 | 只看该作者

巧对


阳曲人王近光说:冀宁道的赵孙英有两个朋友,一个姓乔,另一个姓车,两人合伙雇请了一辆骡轿回家乡。赵孙英开玩笑,以他们两个的姓作了一副上联说:
乔、车二幕友,合乘半轿行!。两人的姓恰好是轿字的一半。当时官署里正在请神,立即列出这个对子,请求对出下联。神批道:这是真人真事,不能勉强凑合。又过半年,官署里又请神,神忽然批道:上次的对子我已对出来了:卢、马两书生,共引一驴走。接着又批道:四天之后,辰时、巳时之间,在南门外等着。到时派遣一小杂役去察看,果然有卢、马两个书生,用一头驴子载着新科考卷到省城去出售。赵孙英笑道:这个下联极为巧妙,但这两个书生可受侮辱了。这正是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即使是神仙也忍不住开个玩笑。


狐精戏报


已故祖父有个庄子叫厂里,现今分派属于堂弟东白家。听说没有分家时,场院里一个柴垛有些年头了,说是狐精居住在其中,人不敢侵犯。偶然有个佃户某醉了,睡在它的旁边,其他佃户告戒不要触怒仙家,某不听,反而肆意地责骂。忽然听到有人说话道:
你醉了,我不计较,姑且回家去睡好了。第二天,那佃户到园地里看守瓜田,他的妻子挑着饭来送,远远地望见圆形瓜棚中一个红衣衫的女子同丈夫坐在一起。见到妇人吃惊地起身,急忙跳过矮墙离去。妇人原本妒忌凶悍,以为丈夫有了外遇;气愤不可忍耐,立即用扁担痛打。那佃户有一百张嘴也不能为自己辩白,挨了一顿饱打。妇人手倦稍停,还喃喃地毒骂。忽然听到树梢头的大笑声,方才知道是狐精戏弄报复他。


夙世冤愆


吴惠叔说:他的乡里有个大户,只有一个儿子,病得很重。叶天士给诊断之后说:
从脉象看得的是鬼的证候,这不是吃药所能治得了的。于是便请上方山道士设坛祈祷。到了半夜,阴风飒飒,坛上的烛火都变成了暗绿色。道士横剑闭目,好像看见了什么,之后撩开衣服出来了。他说:妖魅作怪,我能祛除。至于几代的恩怨,虽然有解救的办法,但能否解救,还在于本人。如关系到人伦纲纪,违犯了天条,即便是拜奏上绿章,也不能传达于天廷。这个病的起因是:你的父亲撇下了你的一个幼弟,你的哥哥撇下了两个孤苦无依的侄,你蚕食鲸吞他们的财产,几乎一点没剩;又把这孤苦伶丁的孩子,视作路人。以至他们饥饱冷暖,都无处去说,疾病痛痒,任他们呼号。你的父亲在九泉之下非常心疼,告到阴曹地府。阴官下文,叫捉你的儿子来偿冤。我虽然有法力,但只能给人驱祛鬼神,而不能为儿子驱赶父亲。不久,这位大户的儿子果然死去了。他这一辈子没有儿子,竟然把侄子立为后嗣。


二牛斗盗


护持寺在河间城东四十里,那里有位姓于的农夫,家境小康。一天晚上,于某出门没有在家居住,几个劫舍的强盗从屋檐上跳下来,挥动大斧来砍门,砍得丁当乱响。家中只有妇女小孩,只能伏在枕上发抖,听任强盗行事而已。忽然,家中所养的两头耕牛,怒吼着跳进院内,奋起双角,与强盗搏斗起来。强盗举刀齐下,牛奋战更勇。强盗终于受伤,狼狈逃走。原来乾隆癸亥年,河间发生大饥荒,人们没有刍草养牛,多把牛卖给了屠市。于家这两头牛当初也被人卖给屠户。二牛走到屠户门前时,伏在地上哀叫起来,不肯再向前走。于某看到后,动了恻隐之心,当即脱下衣服质钱将二牛赎出,自己忍着寒冷牵回家来。牛为于家效死是应该的,只是强盗在内院,牛在外厩,如何就知道内院有了强盗?而且牛并不是灵巧敏捷的动物,外门坚闭,为何能一跳就过了墙?这必定有灵通驱使,不是鬼神又是谁呢?这件事情,是乙丑年冬天,我在河间岁考时,刘东堂对我讲的。刘东堂就是护持寺人,他说亲眼目睹了二牛身上分别留下的几处刀伤。


瑞草不瑞


人们把灵芝叫做瑞草,但也不一定就祥瑞。静海人元中丞在甘肃时,衙署中长出九个灵芝,因此自号九芝。然而不久即被罢官。我的舅舅安五占,停柩在屋里,忽然柩上长出一棵灵芝。从此子孙衰减,如今已没有后代了。一般来说,祸福将要发生之时,气机首先有所变化。反常的兆头,按道理讲不会凭空而生,只是这兆头能产生福还是祸,不能预测而已。已故兄长晴湖就说过:
人知道兆头由鬼神发出,而人事加以应验。却不知这兆头实际上由人事发出,而鬼神才有所反应。这样看来,兆头也不是不可预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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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20 00:57 | 只看该作者

鬼神有无之辩


乾隆四年,我和东光人李云举、霍养仲一起在生云精舍读书。一天晚上,三人偶然谈论起鬼神来。云举认为有,养仲认为没有,正在辩论之中。云举的仆人忽然说:
世间有很多奇事,如果我没有亲身经历,我也不会相信。我曾走过城隍庙前的乱坟间,不小心踩破了一具棺材。夜里做梦被城隍抓去,说是有人告我毁了他的屋子。我心里知道是踩破棺材的事,便辩解说:你的屋子不该在路上,不是我侵害了你。鬼争辩说:是路通到了我的屋子上,不是我故意把屋子建在路中。城隍微笑着对我说:人人都走这条路,这不能责怪你;人人都踩不破,为什么你就踩破了?不能就这么把你放回去,你应该用阴钱来赔偿。之后又说:鬼不能自己修理棺材,你在上面盖上木板,铺上土就行了。第二天,我按城隍的指示办了,之后又焚烧纸钱,一阵旋风把纸钱灰卷走了。有一天夜里,我又路过那儿,听见有人叫我坐一会儿。我知道又是原先那个鬼,便急急跑了回来。那个鬼大笑。笑声磔磔地像是猫头鹰。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毛发倒竖。养仲对云举说:你的仆人帮助你,我一张嘴胜不过你们两张嘴。但是我不能把别人见到的当作是我见到的。云举说:如果叫你审案,你是事事亲眼见了之后才相信呢,还是从众人的证词中取证呢?事事都亲眼看见,这是不可能的;从众人证词中取证,不是将别人见到的作为我所见到的么?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大家一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粤东异僧


府学教授莆田林清标说,郑成功占据台湾时,广东东部有个怪和尚渡海来了。他的技艺相当精练,无与伦比,他袒胸露臂端正的坐着,用刀口砍,好像是砍在铁和石头上。他还精通六壬、奇门遁甲、风角这些占卜吉凶的方术。和他谈论兵法,也能娓娓道来而有条理。此时郑成功正在招揽豪杰之士,对他很敬重,以礼相待。时间一久,这和尚渐渐骄横跋扈起来,郑成功不能忍受,并且怀疑他是间谍,想杀了他而又担心不能成功。他手下大将刘国轩说:
如果一定要杀了他,那么这件事就交给我吧。于是到他那里和他亲热的交谈,忽然问道:大师是佛家的人,但不知遇到摩登伽女(《楞严经》中说:佛在世有一摩登伽女为其女钵吉帝,以幻术蛊惑阿难,将使淫乐。佛说神咒解其难。此指妓女)时,是否会受到干扰?和尚说:如同参寥子和尚,长久以来心就像沾了泥的柳絮,沉寂不再波。刘国轩因此开玩笑说:我想用南汉刘王集体宣淫的大体双方式试验一下大师的道力,使众人坚定对佛祖的信心,怎么样?于是选了大约十个漂亮善淫的美少年和妓女,铺下褥垫枕头,在和尚身边肆无忌惮地戏弄相交,那种柔情昵态,极尽天下诱惑之能事,这和尚谈笑自如,好像没有看见什么,没有听见什么。过了一阵子,他忽然闭着眼睛不看了,刘国轩拔出利剑来一挥,和尚的首级便一下子落下来了。刘国轩说:这和尚的技术并不是有什么鬼神,只是练气功使自己稳定下来罢了。心一定,气就聚集起来,心一动摇就使气散了。此和尚在刚开始时心没有动,所以能随便地观看;到了闭着眼睛不看时,我就知道他已心动而极力的压制自己,所以刀口一下去,他就抵御不了。他的这种看法颇能深入精微之处,但是不知这个杀人抢掠、品行恶劣的年轻人凭什么能看到这一点?他能在横行大海深处(台湾岛)纵横十几年,看来也不是偶然的呀!


江南崔寅


朱公悔庵曾经同五公山人在城南散步,于是就坐在树下谈《易》。忽然听到背后有人说话道:
二位所论,乃是方术家的《易》,不是儒家的《易》。二人奇怪他刚才从哪里来,回答说:已经先坐在这里,二位没有看见罢了。问他的姓名,答:江南崔寅。今天住宿在城外的旅店里,天还没到晚,偶而闲走,解解闷气。山人爱他的文雅,于是就同他促膝而谈,推究方术家儒家的说法。崔说:圣人作《易》,是说人事,不是说天道;是为众人而说,不是为圣人而说。圣人随心所欲而不超越法度,本来没有疑惑,何必要等待占卜来决定呢?众人不了解行事的时机,每每遇到矛盾分歧无法决断,所以圣人用阴阳的盛衰,显示人事的进退,使他们知道趋吉避凶罢了。这是儒家的根本意旨。反正万事万物,超不出阴阳两端,后来的人推而广之,各阐明一义。杨简、王宗传阐发心学,这是佛家的《易》,渊演出于王弼。陈抟、邵康节推论先天,这是道家的《易》,渊源出于魏伯阳。方术家的《易》,推演于管辂、郭璞,渊源于焦延寿、京房,就是二位所说的了。《易》之道广大,无所不包,见智见仁,各有各的见解,道理原是一贯的。后人忘记了它的根本原始,反而以旁生的歧义作为正宗。这就变成圣人作《易》,只是为一二个上等智慧的人而设,不是垂示教训于千万世的书,为千万人共同理解的道理了。经就是常,是说通常的道理;经就是径,是说人所共同遵循的道路。《易》,曾经是《六经》之首,难道可以把它说得神秘莫测,使人不可理解吗?二人喜爱他言谈的意趣,谈论到月亮上来还没有完。询问他的行踪,多尘世之外的话。二人逊谢说:先生是儒者而隐居的吗?崔微笑说:果真是隐者,那就连掩藏声名隐晦踪迹都来不及,哪里能够让你们知道我的名字?果真是儒者,连反过来要求自己、克制自己的私欲都来不及,哪里能够讲学?世上所称为儒者的隐者的,都是乱七八糟的角色。我正厌恶这些而逃避它,先生算了吧,不要污染我的耳朵!剨的一阵悠长的叫声,树叶乱飞,他已经消失了。二人这才知道所见到的不是人。


南皮许南金


南皮人许南金先生,胆量很大。他在寺院读书,与一位友人同睡一张床上。半夜,见北墙壁上燃起了两支灯炬。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副巨人面孔从墙壁里伸出来,象簸箕那样大,两支灯炬就是双目发出的光芒,友人两腿发抖,几乎要被吓死。许先生披上衣服,慢吞吞地起来说:
正想读书,苦于蜡烛已经点完了。君来得正好。于是拿起一册书,背向墙壁坐好,琅琅吟诵起来。没有读完几页,目光就渐渐消失了;他拍着墙壁呼唤,巨人面没有出来。还有一天晚上到厕所,一个小童持蜡烛随往。巨人面又突然从地上冒出来,对着他们笑,小童吓得扔掉灯烛仆倒在地。许先生拾起蜡烛放在巨面怪的头顶,说:蜡烛正没有烛台,君来得又很及时。巨面怪仰视着许先生没有动。许先生说:君哪里不可以去,非要在这里。海上有追逐臭味的人,您难道就是吗?那么,不能辜负君的来意。说罢,就拿起一团厕所的秽纸朝巨面怪的口擦去,巨面怪呕吐起来,狂吼了几声,就熄灭蜡烛消失了。从此,再没出现。许南金先生曾说:鬼魅都是确实存在的,也时而亲眼见过。但检点生平,没有做过不可面对鬼魅的恶事,所以我心中无愧,一点都不害怕。


鬼隐


戴东原说:明代有位宋某,选择坟地,来到歙县深山中。天色将晚,风雨即将来到,宋某见崖下有个山洞,便投奔过去打算避避。听见洞里有人说:
这里面有鬼,你别进来。宋某问:你怎么可以进去?里面说:我就是鬼。宋某请求见见面,鬼说:我和你见面,则阴气与阳气相撞,你必定寒热不大舒服。不如你点着火自卫,我们离开一段距离谈谈。宋某问你肯定有坟墓,为什么呆在这儿?鬼说:我在明神宗时当县令,厌恶那些官场上的人,见了利就争抢,相互倾轧,便辞职去务农。我死后请求闫王不要让我再转生到人世,于是便将我来生的禄位,改注我为阴间的官。不料在阴间,照样相互争抢倾轧,于是又辞了官回到坟墓里。坟墓四周有许多鬼,往来吵杂,不胜其烦,不得已躲到了这里。尽管这里清清冷冷,孤寂难挨,但较之官场上的风波险恶、世途上的尔虞我诈,则好像是在忉利天上呵。我在这空山里,忘了时间的流逝。与鬼断绝来往,不知有多少年了,与人断绝来往,更不知有多少年。我心里为断绝了身外的一切而暗自高兴,不料这里又来了人。明天早上我就得搬走。武陵的渔人,不要再寻访桃花源了。说完,便不再吱声了;问他的姓名,也不回答。宋某带着笔砚,便研墨濡笔,在洞口写下鬼隐两个大字后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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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发表于 2011-6-20 00:55 | 只看该作者

卷六

滦阳消夏录(六)

阔面巨人


乌什的回族部落在将要发生叛乱的时候,城西有一个高岗,说是他们始祖的坟墓。每天太阳将要落下时,就能看见有个巨人站在坟墓上,他的脸部有一尺多宽,头向东昂着,好像在望什么。叛乱被镇压之后,巨人就再也没见到了。有的人说是回人始祖知道厄运将到,在等待接收他的子孙的灵魂。有的人说,向东边望是告诉子孙军队将从东边来,要早做准备。有的人说,回部是在西域,面向东方,是面向京城,暗示他的子孙不要叛乱。众说纷纭,不知哪种说法对。但这个巨人是乌什将要灭亡的妖兆,则是无可置疑的。


老僧入冥


宏恩寺的僧人明心说:上天竺有位老僧,曾前往阴曹地府。见到面目狰狞的鬼卒,驱赶数千鬼囚来在一所大官署外,都被剥去衣服反绑起来。有位官员面南而坐,属吏手持名册点名,被点名的鬼囚,要一一接受皮肉精粗的检查和身体肥瘦的揣量,就像屠市买卖猪羊一样。老僧心里感到很奇怪,见一个属吏站在离主官稍远一点的地方,是自己过去相识的施主,就向他施礼问讯说:
这都是些什么人?这个冥司属吏说:诸重天界的魔众,都是用人做粮食。如来佛运用巨大神力,摄伏了魔王,使其皈依了五戒,不再杀生吃人。可是魔王的部族繁多,经常叛乱不服,都说自开天辟地以来魔众就是以吃人为生。魔众吃人就像人吃五谷一样天经地义,佛能断绝人吃五谷,我们魔众就不再吃人。这样乱乱哄哄,即使魔王也管束不了。佛考虑孽海洪波,沉沦在孽海中不能转生的鬼囚越来越多,无间地狱已经不能容纳。于是向阎罗发出文书,打算将这里的狱囚转移过去,供魔众吃;他们腹中有了食物,就可避免荼毒生灵了。十殿阎罗王就此召开了一个专门会议,认为与民命关系重大的人物,没有超过郡守和县令的,他们造起福来最容易,造起祸来也既深又重。只是每种中冤愆大多不是他们自己造成,通过冥司的业镜一照,具体罪过就都各有所归了。其中对民危害最大的是胥吏,二是差役,三是官的亲属四是官的仆从四种人。这四种人没有官的责任,却有官的权力。官有的还要自己顾虑到考核成绩,他们却只知道谋取私利,攀龙附凤,依仗权势,作威作福。他们的行为,足以使人敲骨出髓,流油滴血,是罪大恶极的。四大洲内,只有这四种恶业最多,所以现在可以趁机清理地狱,将他们清出来去供应汤锅。其中白嫩的,柔脆的,体肥的,供给魔王吃。粗糙体瘦的,供给魔众吃。因此,先要选择一番,作出区别,然后再发遣。这中间罪业稍轻的,一经碎割烹炮,就化为乌有消失了。业重的,将抛馀的残骨,用业风一吹,还会恢复本形,再提供到刀案上。从一二次到千百次不等,要依据罪业程度。业最重的,一天要无数次化形,反复屠杀剖解、烧烤烹煮,永无休止。老僧听罢,举手加额,庆幸地说:真不如削发出家,可以免除此患。冥吏说:这话是不对的。他们既然有权可以害人,也就有力可以济人。灵山会上,原有宰官;即使这四种人,也未尝没有逍遥于莲界的。语毕,老僧忽然醒寤,他有一个侄儿当时正在县署听差,于是立即修书督促回家,劝其改业。这件事情是由老僧告诉其侄,而明心在寺中得以听到的。事情虽然很荒诞,似乎是出于寓言;但神道设教,使人知道害怕,也是警告世人的一片苦心。因此,不可视为胡言妄语。


林鬼遇鬼


沧州有位盲人叫刘君瑞,曾经来往于我家吹拉弹唱。说他有一位姓林的伙伴,一天太阳快下山时,有人找上门来说:
有一位官员船停在河岸边,听说你善于说唱弹词,邀请你去试试,而且有重赏。当即催促他拿起琵琶,拉着他的竹杖就领他走。大约走了四五里,到了船边,寒喧完毕,主人指示说:船里面很热,你坐到岸上弹唱,我靠着窗户听就够了。林某竭力想得到赏识,卖力地弹唱。大约快到三更的时候,手指疼痛,喉咙干躁,想求对方给点水喝而没有得到。他侧耳细听,只见四周男男女女混杂在一起,笑语喧哗,感觉到好像不是宦官人家,又觉得好像不是在河边。于是他停止演奏想要起来,那些人就愤怒的叫道:瞎眼贼,你是什么东西?敢于不听使唤!于是众人对他拳打脚踢,林某疼痛难忍,于是祈求让他重新演奏。过了许久,听到人声渐渐离开,林某还不敢停止。忽然听见有人叫:先生,为什么在太阳还没出来时就坐在这乱坟堆中演唱,是因为早晨树下凉快么?林某吃了一惊,原来是他的邻居清早起来出去贩卖路过此地。林某知道被鬼耍弄了,狼狈地回去了。林某平时很有心计,外号叫林鬼,听说了这件事的人都取笑说:今天是鬼遇上鬼了。


白以忠役鬼


先父姚安公说:乡里有个叫白以忠的,偶而买得役使鬼的符咒一册,希望凭借这个演习搬运法,或许可以谋生。于是按照书上所写的置办各种作法的器物,在月光明亮的夜晚,穿着道士的服装,到墓地里试验。他按着桌子对着书念诵咒语,果然听到四面啾啾的声音。一作儿暴风突然刮起,把他的书卷起落在草地里,被一个鬼跳出来抢了去。众鬼吵嚷着一起出来说:
你仗着符咒拘禁差遣我们,现在符咒已经失去,我们不怕你了。围聚拢来殴打他,以忠跌跌撞撞地奔逃,背后瓦片碎石就像急骤的雨点,只能勉强地逃回家中。这天夜里,疟疾大发,疲困地躺了一个多月,怀疑也是鬼在作祟。一天,诉说给姚安公听,既感羞惭,又感气愤。姚安公说:幸运呵!你的法术不成功,不过成为一个笑柄罢了。倘使不幸而法术成功,哪里能知道不因为法术而招致祸患。这是你的福气,你又有什么好怨恨的呢!


鬼求公论


堂侄虞惇所居住的房宅,原是村南的旧园子。没有建成住宅时,四周空空,无人居住。一天夜晚,浇园子的田大躺在井旁的小屋里,听到墙外有人争吵,以为是村里人,隔墙问道:
你们是谁?为什么无故在深夜来打扰我。其中一个呼喊说:有一件事请求大哥秉公论断,不知哪里来的外地鬼,强入我家调戏我的媳妇,天下有这个理儿吗?另一个呼叫说:我自己带钱去家庙,这个妇人见到我对我嬉笑,邀请我进屋;这个男的突然进来夺我的钱,天下难道又有这个理儿不成?田大知他们是鬼,噤若寒蝉,没敢应声。二鬼一齐说:既然此处不能解决这事,我们到土地那里去解决。于是喧喧吵吵,向东北方而去。第二天,田大到土地祠去问庙祝,庙祝说一夜寂静无声,没听见任何争吵诉讼的声音。人们一听,也都怀疑田大胡说妄语。临清人李名儒说:这不足奇怪,想是妇人已经和解了两个男人的争执。众人一听,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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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9 14:27 | 只看该作者


鳖宝


四川布政使张宝南先生是先祖母的堂弟,他的夫人爱吃鳖羹。有一天,厨子买了一只大鳖,刚砍掉鳖的头,便有一个长四五寸的小人从鳖的脖腔里蹦出来,绕着鳖跑来跑去。厨子吓得昏倒在地,大家把他救醒,小人也不知跑到哪儿去了。等剖开鳖腹,发现小人在里面,已经死了。先祖母曾拿过小人一看,先母当时还小,也在一旁观看。小人的装饰象《职贡图》中回族人的样子,帽子是黄色的,夹袍是蓝色的,腰带是红色的,靴子是黑色的,衣着纹理分明,象画的一样,脸面手脚却象雕刻的一样。馆师岑某认识它,他说:
这种小人叫鳖宝,如果能活捉它,剖开人的胳膊放在肉里,它就能靠喝人血为生。人的胳膊里有这种宝物,那么地里的金银珠宝之类,隔着土便能看见了。人被它喝光了血就死了,子孙又可以割开胳膊把它放进去,这样,就可以世世代代享用无穷而富裕了。厨子听了极为懊悔,每当想到这事,就打自己的嘴巴。外祖母曹太夫人说:据岑馆师说,这是以命换财。人既然愿意用命去拼,那发财的道儿就多了,何必割开胳膊来养鳖?厨子始终懊恼不已,竟抑郁而死。


野狐听经


孤树上人,不知道来历,也不知道姓名。明朝崇祯末年,住在景城的破寺中。先高祖厚斋公,曾经向他赠送诗篇。一天夜晚,孤树上人正在灯下诵经,闻听窗外声响,好似有人走动。他呵问是谁,窗外高声回答:
我是野狐,为了听经来到这里。孤树上人问:某寺讲经说法的集会最为盛大,为什么不到那里去听呢?窗外说:那里是在有人处诵经,大师是在无人处诵经的啊。后来孤树上人向厚斋公讲叙这件事情,厚斋公说:大师把这件事讲给我听,也成为在有人处诵经了。孤树上人好半天都流露出一副怅然失意的神情。


巨笔吐焰


李白梦见笔上开了花,不过是睡梦中的幻景。福建陆路提督马负书先生酷爱书法,有功夫就书写。有一天,他所用的大笔悬在笔架上,忽然吐出光焰来,达数尺之长。光焰从笔毫倒垂向地上,又反卷而上,光芒蓬蓬地,亮了一刻多钟才消失了。衙门里的役卒们都看见了。马公将当时情景画了一幅小照,我还给他题了诗。马公后来竟死在任上,可见他所见的是妖异而不是祥瑞了。


暮年生子


兵部侍郎史抑堂,是相国文靖公的次子。在家里闲住时,忽然无缘无故头昏眼花,感觉魂灵出窍到了门外,有人扶着他登上轿子,行走几里路后,又有轿子从后面追来,大叫且住。停下一看,则是文靖公。抑堂下轿拜见,文靖公对他说道:
你还有子孙没有出世,这时候怎么可以前往?挥手命抬轿的送他回来。抑堂霍然而醒,这一年他已七十四岁。第二年,生下一个儿子;过了两年,又生下一个儿子,果然如文靖公所说的那样。这是抑堂七十八岁时到京城,亲口对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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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9 14:14 | 只看该作者

吸毒石


据《左传》记载:
深山老林,低湿草泽之中,一般是龙蛇生长之地。小奴玉保是乌鲁木齐流人的儿子,起初隶属于特纳格尔军屯。他曾因追寻丢失的牛而跑到了山谷中,看见一条有房柱子那么粗的蛇,盘在高岗顶上,向着太阳晒身上的皮鳞。那蛇全身金光闪闪,五颜六色,好象堆满了锦绣,很是好看。蛇的头顶上长了一个角,有一尺左右长。忽然,一群野鸡飞过,大蛇张嘴一吸,虽然相距四五丈远,那野鸡却轻飘飘落了下来,象往壶中注水一样准确无误地进了蛇口。这一幕小奴直看得心惊肉跳,大气不敢喘,乘蛇没看见自己,沿着山涧逃了回来,吓得差点丢了魂。军吏邬图麟说这条蛇最毒,但它头上的角能解毒,这叫吸毒石。见了这种蛇,可用几斤雄黄在蛇的上风头烧,蛇一闻到气味就浑身酥软不能动弹了。于是取来它的角,锯成一块块的,在痈疮刚发时,贴一块在疮顶上,它就象磁铁吸铁一样粘住不掉。等把毒气吸出来时,它自己便掉下来了。把它放在人奶中,浸出里面的毒,还可以再用。毒轻一点的,奶便变成绿色,重一点的便变成青色,最重的则变为紫色。奶变成紫色的,吸四五次才能把毒吸干净,其它的吸一两次就行。我记得堂兄懋园家里有吸毒石,治疗痈疽很有效。它的质地既非木头,也非石头。听他这么一说,我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蛇角。


难产之鬼


正乙真人能够作催生符,人家中大多有这符。这不是求雨驱妖,同真人有什么关系?这事情实在不可理解。有的说:
道书记载有两个鬼:一个叫语忘,一个叫敬遗,能够使人难产。知道它的名字而写在纸上,它就离去了。符或者是制服这两个鬼的吧?要知道在四海内外,登上临产的褥垫的,几乎像恒河里的沙,难以计算,那天下只有这语忘、敬遗两个鬼吗?或者是一处各有两个鬼,一家各有两个鬼,它的名字都叫语忘、敬遗呢%、?如果天下只有这两个鬼,它们将要到处游历奔走而兴灾祸,那是何等的劳苦?如果一处各有两个鬼,一家各有两个鬼,那么生育的时候少,不生育的时候多,纷纷乱乱地千百亿万个鬼,无所事事,静静地等待人的生育而兴灾祸,鬼又何等的闲散无用呢?有的说:难产的原因是多方面的,语忘、敬遗是其中之一。不能肯定它是语忘、敬遗,也不能肯定它不是语忘、敬遗,所以要召唤神将试行勘查。这也是一种解释了。只是以万一有可能的事情,而天天召唤神将试行勘查,神将来了而有鬼,神将就驱赶了它;神将来了而不是鬼,神将就要徒劳往返,不是亵渎神灵了吗?即使神不嫌亵渎,而一道符一员神将,这是要炼出无数的神将,使之等待如周幽王不时发出报警的烽火似的召请;上帝将要因为真人的一道符,增设一员神将。如果诸多的符,共一员神将,那么这员神将即使有千手千眼,也疲于奔命;上帝将要因为真人诸多的符,特地设置无数化身的神,供捕风捉影的差事了,能还是不能?但是赵鹿泉前辈有一道符,是从明代传下来的,说是品行高洁的真人精炼刚气所画,试了一下,它的灵验如同声音的回响。鹿泉不是不负责任乱说的人,这道符何以灵验我就无从推测了。


雷神


俗传张真人的厮役都是鬼神。他曾与客人谈话,上茶的是雷神。客人对他态度不恭敬,回去的途中震雷就尾随身后,几乎丧命。这不过是道听途说的无稽之谈罢了。记得有一天,张真人和我共同陪祀,将入门时,他遗忘了朝珠,向我借。我开玩笑说:
雷部的鬼律令行最快,何不派他们去取呢?张真人朝我一笑。然而,我在福建做提督学政的时候,老仆人魏成每夜总是受邪魅祟扰。一天夜晚,他乘着酒醉怒叱说:我的主人一向与张天师友善,明天寄一封书信去,雷部立刻就到。话一说完,从此也就寂静安宁了。这么看来,鬼狐也很熟悉民间对张真人的传闻了。


木工制木妖


奴仆王廷佐在夜里骑马从沧州回来,走到常家砖河,马忽然惊恐不前。黑暗中看见一棵大树阻在面前。这条路上以前并没有大树,王廷佐勒马从旁边过,这棵树却四面转着,在他面前绕来绕去。这么转了几刻钟,马渐渐疲惫了,人也渐渐迷了路。过了一会儿,他所认识的姓国、姓韩的两个木工从东面走来。他们看见王廷佐傻站着,很觉奇怪。王廷佐指点着大树说了原委。这两人已经喝醉,便齐声叫道:
佛殿少一根大梁,正在找大树。今天幸亏找到这一棵,不能失去了。两人手持斧锯奔过来,树突然化为一阵旋风跑了!。《阴符经》说:制服敌人在于气势,木妖怕木匠,正如狐怪怕猎户。在积威的压迫之下,以气势足以慑伏对方,而不必以力治服对方。


正直聪明之神


宁津苏子庾说:丁卯年夏天,张氏婆媳一起割麦。刚收拾拢来,有大的旋风从西方来,把麦子吹得四处飘散。媳妇恼怒,把镰刀掷去,只见风过处洒了几滴血沾染在地上。两人正在一起寻找拾取所散失的麦子,媳妇忽然靠在树上昏昏地像酒醉一样,觉得自己的魂被人缚住到了一个神祠。那神愤怒地喝叱说:
泼妇,竟敢伤我的小吏,快来接受鞭打。媳妇性格向来刚强,抗议说:穷人家种几亩麦,赖以活命。烈日之中婆媳辛苦割麦,刚刚完毕,竟被怪风吹散。以为是作祟害人的鬼怪,所以用镰刀掷它,没有想到是伤了大王的使者。而且使者来往,自有官路可走,为什么横着经过民田,糟蹋人家的麦子?如果我为了这个受鞭打,实是心所不甘。神低着头说:她的言词正直,可以遣送回去。媳妇苏醒,而旋风又吹过,仍旧把她们的麦子卷在一起。说这件事时,吴桥王仁趾说: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神,不曲意庇护他的私人,可以说他是正直的了;先听浮泛不实的诉说,使媳妇差一点受刑,说他聪明就未必了。景州戈荔田说:媳妇诉说她的冤情,神就能够审察,这也算聪明了。倘使诉说的人一味哀求,听的人昏愦糊涂,您更说他是什么呢?子庾说:仁趾对人苛求没有个完,荔田的话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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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1-6-19 14:05 | 只看该作者

通灵幻化


神能变化形状,所以狐狸通灵的,能通过一条小缝隙来来往往。但是它只能变化自己的形体。宋蒙泉说:他家里有个女仆,被狐狸媚惑,一到夜里便被狐狸脱得一丝不挂,从窗棂间抬出去放在廊下,一起猥亵戏弄。女仆的丈夫持刀向外冲,但门被插死打不开。有时他把门虚掩着等着,那门却自动关得死死的。气得他只能在屋里怒骂。有一天,他偷偷地藏了一支火枪,打算隔着窗户射击。到时候枪却找不到了。第二天,却发现火枪在钱柜里。火枪长近五尺,柜口只有一尺多,不知是怎么放进去的。这就是说,狐狸还能变化它自身以外的人或物的形状。宋儒动不动就说
——穷究事物的原理,像这类事又怎能以理来推测呢?姚安公曾说:狐狸住在坟墓中,却幻化为屋宇的模样,人看着像真的一样,不知它自己看是什么样子?狐狸披着皮毛,幻化为美女之后,人见了像真的一样,不知它自己看了是什么样子?不知这个狐狸幻化之后,另外的狐狸看来又是个什么样子?这真是没法推究的事。


第一奇事


乌鲁木齐把总蔡良栋说:该地区刚刚安定时,他曾巡查到南山深处(乌鲁木齐在天山之北,所以叫它南山)。当时夕阳西下,看见山涧对面好象有人走来走去,以为是玛哈沁(额鲁特语叫盗贼为玛哈沁,部队里袭用它原来的名称),便躲在灌木丛中观察。只见有一个人身穿军装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几个士卒侍立一旁,面目都很狰狞可怕。因隔得远听不清说话声,只见坐着的人指挥一个士卒从石洞里叫出六个女子。这些女子一个个皮肤白皙、容貌娇丽,都穿着绸缎衣,都被反绑着两手,恐惧颤抖低头跪着。她们一个个被带到坐者面前,被剥下裤子按倒在地,一顿鞭打后,流血不止,凄惨呼叫,响彻林霄。打完后,那人便走了。这六个女人战战兢兢地跪在原地不敢动,直到望不见那人的影子,这才呜咽着回到洞里。涧对岸离这边只有一箭之遥,但涧深崖陡,无路可通。当时把总命令几个弓力强的士兵集中目标射对岸的一棵树。却只有两支箭射中,作为标记。第二天迂回盘旋了几十里找到那儿,洞口却尘封不开。于是,点了火把进洞,曲曲折折走了约有四丈多,却丝毫没有发现人的踪迹。不知昨天遇见了什么神,鞭打的是什么物。我一生中见过的,这算是第一件怪事。据《太平广记》记载,一个老僧看见天人追捕飞天夜叉,夜叉正是一个美女,蔡把总所见的莫非是夜叉一类的东西!


羊报冤


六畜供作食用,这是常理。但是杀过了头,就成为罪恶冤孽。不是应该杀的人而去杀它,它也会报冤的。乌鲁木齐把总茹大业说:吉木萨游击派遣奴仆入山寻找雪莲,迷路不得回来。一天夜里,梦见奴仆满身是血而来说:
在某山碰到玛哈沁,被碎割吃掉了,剩余的骸骨还在桥南第几棵松树下面,恳求前往追寻。游击派遣下属军官寻到树下,果然血污狼藉,但是看去都是羊骨。原来放牧的士兵共同偷盗了一只官府饲养的羊,在这里杀掉了。人们还疑心奴仆或者死在别的处所。过了两天,奴仆靠着打猎的引路归来,方才知道是羊借奴仆的魂,用来揭发放牧士兵的罪过罢了。


牛怪


姓李的老妇,青县人。乾隆丁已、戊午年间,在我家做厨师。她说她的家乡有户农民,住宅邻近古墓,家中养有两头牛,时常登上古墓蹂践。夜间,农民梦见有人就这件事情对他进行斥责。他是乡村老粗,愚昧无知,没有放在心上。不久,家中接连出现怪事。每天夜晚,就会看见两个怪物,如同牛一般大,跑跳践踏,院中的坛罐家什,全被破碎干净。这样过了几夜,又出现了搬移石滚子上房的怪事。石滚子上房后,又砰的一声滚落下来,砸在捣衣砧上,金星四射,火焰飞腾,把捣衣砧裂为数段。农家非常恼恨,借了许多鸟枪,等怪物一出现,共同开火。两个怪物应声倒地,农家大喜,急忙持火出来观看,原来是打死了自家的两头牛。此后再没出现怪事,不过农家家境也逐渐衰落起来。依凭着他家的牛兴妖作怪,让他自己杀自己家的牛,这可谓是巧于播弄了。不过那也是靠着牛的犷悍之气,所以能够假手于它自己进行报复。


疑案


献县城东的双塔村,有两个和尚共在一个庙里。一天晚上,有两个老道敲门借宿。和尚起初不同意,道士说:
释、道虽是两个教派,但同样都是出家人,师父的见解怎么这么狭隘呢?和尚这才留他们住。第二天,一直到晚上庙门也没有开,叫也叫不应。邻居爬墙进去,四个人都不见了。和尚屋里的东西一样不缺,道士的行囊中有几十两银子,也都在。大家大惊,报了官。县令粟千钟来查验,一个牧童说村南十多里外的枯井里好像有死人。粟千钟赶去一看,则四具尸体重叠在井中,尸体上都没有伤。粟公说:一件东西也没丢,不能是盗杀;四人都已衰老,则不能是奸杀;碰巧相遇留宿,也不能是仇杀;身上一点伤也没有,就不是杀死的。四个人为什么一块死了?四具尸体怎么都在这儿?门插着没开,怎么能出来?离井这么远,怎么能到了这儿?这件事出乎情理之外,我能审理人,不能审理鬼;没有人可审,就得作为疑案结案了。于是报告了上司,上司也提不出什么来,竟批准了粟县令的意见。应山人明晟是位很能干的县令,他曾说:我到了献县,就听说了这个案子,思考了好几年还没有解开这个谜。遇到了这种事,只能不了了之。一旦自作聪明乱猜测,就来了麻烦了。人们说粟公糊里糊涂,我还真佩服他的糊里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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