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夫妇 两世夫妇如韦皋、玉箫者,盖有之矣。景州李西崖言,乙丑会试,见贵州一孝廉,述其乡民家生一子,甫能言,即云我前生某氏之女,某氏之妻,夫名某字某,吾卒时夫年若干,今年当若干,所居之地,距民家四五日程耳。此语渐闻,至十四五岁时,其故夫知有是说,径来寻问,相见涕泗,述前生事悉相符。是夕竟抱被同寝,其母不能禁。疑而窃听,灭烛以后,已妮妮儿女语矣。母怒,逐其故夫去,此子愤悒不食,其故夫亦栖迟旅舍不肯行。一日防范偶疏,竟相偕遁去,莫知所终。异哉此事,古所未闻也。此谓发乎情而不止乎礼矣。 两世都成为夫妇的,象韦皋、玉箫那样,大概还是有的。景州人李西崖说:乾隆十年参加会试,看见贵州的一个孝廉,述说他的家乡有一村民家生了一个孩子,刚会说话,就说前生是某人的女儿,某人的妻子,丈夫名叫某某;死时丈夫年龄多大,现在应当多大。所居住的地方,距离村民家大约有四五天的路程,这些话渐渐地传开了。到她十四五岁的时候,她原来的丈夫就径自找来询问。他们俩人一见面,便痛哭流涕,述说前生的事情都一致,这天晚上,竟然抱了被褥一同就寝。她的母亲不能禁止她,便疑心而偷听他们的谈话。熄灭蜡烛以后,他们俩已经在喃喃地说着一些亲热的情话了。她的母亲勃然大怒,把她原来的丈夫赶了出去。她气愤地吃不下饭,她的故夫也住在旅馆中,迟迟不肯动身。一天防范偶然疏忽,两人竟一起逃走了,不知道去了哪里。这件事真是奇怪,自古以来就没听说过。这可以说是“发于情,而不能止于礼了”。 虐婢之报 东光霍从占言,一富室女,五六岁时,因夜出观剧,为人所掠卖。越五六年,掠卖者事败,供曾以药迷此女。移檄来问,始得归。归时视其肌肤,鞭痕,杖痕,剪痕,锥痕,烙痕,烫痕,爪痕,齿痕,遍体如刻画,其母抱之泣数日。每言及,辄沾襟。先是,女自言主母酷暴无人理,幼时不知所为,战栗待死而已。年渐长,不胜其楚。思自裁,夜梦老人曰:尔勿短见。再烙两次,鞭一百,业报满矣。果一日缚树受鞭,甫及百,而县吏持符到。盖其母御婢极残忍,凡觳觫而侍立者,鲜不带血痕,回眸一视,则左右无人色。故神示报于其女也,然竟不悛改。后疽发于项死。子孙今亦式微。从占又云,一宦家妇遇婢女有过,不加鞭捶,但褫下衣使露体伏地,自云如蒲鞭之示辱也。后患颠痫,每防守稍疏,辄裸而舞蹈云。 东光的霍从占说:有个有钱人家的女孩,五六岁时,因晚上外出看戏,被人拐卖。过了五六年,拐卖她的人被捉住,招供出曾用药麻醉这女孩。官府发下布告追查,女孩才得以解救回家。归来时只见她遍体鳞伤,鞭痕、杖痕、剪痕、锥痕、烙痕、烫痕、爪痕、齿痕布满全身,就像刻上去的一样。她母亲抱着她哭了几天,一提起就泪流满襟。女孩说那女主人残酷凶暴,毫无人性,自己年纪小,不知所措,只有胆战心惊地等死。年纪渐大以后,实在受不了毒打,就想到自杀。一次,她夜里梦见一老人对她说:“你不要自寻短见,再被烙两次,打一百鞭,业报就满了。”果然有一天,她被绑在树上鞭打,刚打到一百鞭,县吏就拿着文书到了。原来这女孩的母亲对婢女极其残忍,那些战战兢兢侍立身边的丫头,很少有身上不带血痕的;只要她回眸一看,左右的人就吓得面无人色,所以神明就在她女儿身上显示报应。但她竟然不思悔改,后来脖子上生毒疮而死。她的子孙现在也衰落了。从占又说:有一位官太太,遇到婢女有过失,不加鞭打,只是脱去裤子,让她裸体躺在地上,自称这和“蒲鞭示辱”一样。后来得了癫痫病,家人如看管不严,她就要裸体跳舞。 鬼报恩 及孺爱先生言,其仆自邻村饮酒归,醉卧于路,醒则草露沾衣,月向午矣。欠伸之顷,见一人瑟缩立树后,呼问为谁,曰:君勿怖,身乃鬼也,此间群鬼喜嬲醉人,来为君防守耳。问素昧生平,何以见护。曰:君忘之耶?我殁之后,有人为我妇造蜚语,君不平而白其诬。故九泉衔感也。言讫而灭。竟不及问其为谁。亦不自记有此事。盖无心一语,黄壤已闻。然则有意造言者,冥冥之中宁免握拳啮齿耶。 及孺爱先生说:他的仆人从邻村饮酒归来,醉倒在途中。醒来时感到露水沾衣,月亮已经上了正南。伸懒腰的时候,他见一个人瑟缩着站在树后,便呼问是谁。那人说:“请君不要害怕,我是个鬼。这一带的群鬼喜欢捉弄醉人,我是前来为君防守的。”仆人问:“我们素不相识,为何能蒙受老兄的保护呢?”鬼说:“难道君忘了吗?我死以后,有人给我妻子制造流言蜚语,君因不平,努力辨白这是诬陷,因此我在九泉之下都很感激。”说完话就消失了。仆人没来得及问他的姓名,也不记得自己曾经为人鸣不平。大概无意中的一句话,九泉之下已听到了。可见,对于故意造谣的人,阴间难道会不愤恨他吗? 献王墓 河间献王墓,在献县城东八里。墓前有祠,祠前二柏树,传为汉物,未知其审,疑后人所补种。左右陪葬二墓,县志称左毛苌,右贯长卿。然任邱又有毛苌墓,亦莫能详也。或曰:苌宋代追封乐寿伯,献县正古乐寿地,任邱毛公墓,乃毛亨也,理或然欤。从舅安公五占,言康熙中,有群盗觊觎玉鱼之藏,乃种瓜墓前,阴于团焦,中穿地道,将近墓,探以长锥,有白气随锥射出,声若雷霆,冲诸盗皆仆,乃不敢掘。论者谓王墓封闭二千载,地气久郁,故遇隙涌出,非有神灵。余谓王功在六经,自当有鬼神呵护。穿古冢者多矣,何他处地气不久郁而涌乎? 河间献王墓在献县城东八里,墓的前面有座祠堂,祠堂前面有两棵柏树,传说是汉代栽种的,不知真假,怀疑是后人补种的。左右是两座陪葬的墓,县志上说左边的是毛苌,右边的贯长卿。可是任邱县也有毛苌墓,也没有人能说得清。有人说毛苌在宋代被追封为乐寿伯,献县正好是古代乐寿的所在地。任邱的毛公墓是毛亨的墓。按道理说或许是这样。堂舅安五占,说康熙年间有一伙盗墓的人,觊觎墓中的珠宝玉器,于是在墓地前面种瓜,偷偷地在看瓜的小屋中挖地道盗墓。接近墓穴时,他们用长铁锥试探,有道白气随着铁锥喷射出来,声音像雷鸣一般,把盗贼们全冲倒了。于是他们不敢再挖下去了。有人议论此事说,献王墓封闭了二千年,地气长久郁积,所以遇到缝隙便喷涌而出,并非有什么神灵。我觉得献王的功绩在于《六经》,自然应该有神灵保护。盗古墓的事情多了,怎么别处的地气长久郁积却不喷涌出来呢? 腹中鬼语 鬼魅在人腹中语,余所见闻凡三。事一为云南李编修衣山,因扶乩与狐女唱和,狐女姊妹数辈,并入居其腹中,时时与语,正一真人劾治弗能遣,竟颠痫终身。余在翰林目见之。一为宛平张文鹤友,官南汝光道时,与史姓幕友宿驿舍,有客投剌谒史,对语彻夜,比晓,客及仆皆不见,忽闻语出史腹中,后拜斗,祛之去。俄仍归腹中,至史死乃已。疑其夙冤也,闻金听涛少宰言之。一为平湖一尼,有鬼在腹中谈休咎,多验,檀施鳞集,鬼自云夙生负此尼钱,以此为偿。如北梦琐言所记田布事。人侧耳尼腋下,亦闻其语。疑为樟柳神也。闻沈云椒少宰言之。 鬼怪在人的肚子里说话,我所看见和听到的,共有三件事。一件是云南的李衣山编修,扶乩时同狐女一起唱和诗歌。狐女姐妹几个,都钻进他肚中,时常在肚中与他讲话。正一真人作法镇治,也没能把她们送走,后来他竟终生患颠痫。我在翰林院亲眼见过他。另一件是宛平张文鹤的朋友,在南汝光道作官时,与一位姓史的幕僚同住在驿站。有一位客人递上自己的名片,请求同史某见面,他们促膝而谈了一个晚上。等到天亮,客人和他的仆人都不见了。忽然从史某的肚子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后来史某对着北斗跪拜,把他们从肚里驱逐了出去,但不久他们又回到了史某的肚里,一直到他死去。怀疑是前生的恩怨所致。这是听吏部侍郎金听涛讲的。还有一件是说平湖有一位尼姑,有一个鬼在她的肚子里,谈吉凶祸福,大多很灵验,施主们也就越来越多。鬼自称前生欠了这位尼姑的钱,所以用这种方式偿还。就象《北梦琐言》所记载的田布的事一样,人们在尼姑的腋下侧着耳朵倾听,可以听到鬼的说话声,怀疑是樟柳神。这是听吏部侍郎沈云椒说的。 死而复生 晋杀秦谍,六日而苏,或由缢杀杖杀,故能复活。但不识未苏以前作何情状。诂经有体,不能如小说琐记也。佃户张天锡,尝死七日,其母闻棺中击触声,开视,已复生。问其死后何所见。曰:无所见,亦不知经七日,但倏如睡去,倏如梦觉耳。时有老儒馆余家,闻之拊髀雀跃曰:程朱圣人哉。鬼神之事,孔孟犹未敢断其无,惟二先生敢断之。今死者复生,果如所论,非圣人能之哉。余谓天锡自气结尸厥,瞀不知人,其家误以为死耳,非真死也。虢太子事载于史记,此翁未见耶。 晋国杀了秦国的间谍,六天后又活了过来。有人推测是缢杀或杖杀的缘故,所以能活过来。但不知道没复活以前是什么情况。注解经书有体裁限制,不能像写小说、琐记。有个佃户叫张天锡,死过去七天。他母亲听到棺材中有敲击声,打开一看,张天锡已经活过来了。问他死后都见到了什么,回答说没见到什么,也不知道经过了七天。只是好像忽然间睡了过去,忽然间醒了过来。当时有个老儒在我家教课,听这事,拍着大腿高兴地说:“程子朱子真是圣人呀!关于鬼神的事,孔子孟子尚且不敢断定有无,只有二位先生敢于断定。现在死人复活,果然如同他们说的那样。不是圣人能这么明断吗?”我觉得张天锡是气息郁结,昏迷过去不省人事了。他的家人误以为他死了,并不是真的死去了。虢国太子假死的事在《史记》中有记载,这位老先生难道没看过吗? 血盆经 帝王以刑赏劝人善,圣人以褒贬劝人善,刑赏有所不及,褒贬有所弗恤者,则佛以因果劝人善,其事殊,其意同也。缁徒执罪福之说诱胁愚民,不以人品邪正分善恶,而以布施有无分善恶,福田之说兴,瞿昙氏之本旨晦矣。闻有走无常者,以血盆忏经有无利益问冥吏,冥吏曰:无是事也。夫男女构精,万物化生,是天地自然之气,阴阳不息之机也。化生必产育,产育必秽污,虽贤媛淑母亦不得不然,非自作之罪也。如以为罪,则饮食不能不便溺,口鼻不能不涕唾,是亦秽污,是亦当有罪乎?为是说者,盖以最易惑者惟妇女,妇女所必不免者惟产育,以是为有罪,以是罪为非忏不可,而闺阁之财无不充功德之费矣。尔出入冥司,宜有闻见,血池果在何处,堕血池者果有何人,乃犹疑而问之欤?走无常后以告人,人讫无信其言者。积重不返,此之谓矣。 帝王用赏罚来劝人为善,圣人用褒贬来劝人为善。赏罚有所不及,褒贬有所不周的,佛就用因果来劝人为善,方式不同,目的则是相同的。和尚们拿着因果祸福的说法,诱骗胁迫那些愚民,不是以人品的正邪来区分善恶,而是以布施的有无来区分善恶。自从“福田”之说兴起,佛祖的本旨就不明了。听说有个走无常的人,问冥吏诵《血盆经》有无好处。冥吏说:“没有这样的事。世间男女相交,万物滋生,都是天地间的自然现象,是阴阳相合生生不息。要繁衍就要有生育,要生育就必然有污秽,就是淑女贤母,也不得不如此,这并不是自己所干下的罪孽。如把这当作罪孽,那么要饮食就不能不大小便,口鼻难免要流口水鼻涕,这也是污秽之物,难道也应该认为是有罪的吗?编造这一说法的人,是因为只有妇女最容易被蛊惑,而妇女免不了都要生育,就以此为有罪,说这罪非要拜佛忏悔不可;于是闺阁里的钱,都充当功德费了。你出入阴司,应该有所见闻,血池真的在哪里?堕入血池的真的有谁?还要犹疑、追问吗?”走无常的人后来以此告诉别人,但没有人相信他的话。这就是所谓的积重难返啊。 心动生魔 释明玉言,西山有僧,见游女踏青,偶动一念,方徙倚凝思间,有少妇忽与目成,渐相软语,云家去此不远,夫久外出,今夕当以一灯在林外相引,叮咛而别。僧如期往,果荧荧一灯,相距不半里,穿林渡涧,随之以行,终不能迫及。既而或隐或现,倏左倏右,奔驰转辗,道路遂迷,困不能行,踣卧老树之下,天晓谛观,仍在故处,再往林中,则苍藓绿莎,履痕重叠,乃悟彻夜绕此树旁,如牛旋磨也。自知心动生魔,急投本师忏悔,后亦无他。又言山东一僧,恒见经阁上有艳女下窥,心知是魅,然思念魅亦良得,径往就之,则一无所睹,呼之亦不出,如是者凡百余度,遂惘惘得心疾,以至于死。临死乃自言之。此或夙世冤愆,借以索命欤?然二僧究皆自败,非魔与魅败之也。 僧人明玉说:西山有个僧人,见游女春游,偶然动了儿女春心。他正徘徊凝想的时候,忽然有位少妇用眼睛给他送来情波,并逐渐情意绵绵地和他述起话来。少妇说:“我家离这里不远,丈夫出门在外,时间已经很久了。今晚我用一盏灯在林外相候,引你前往我家。”叮咛再三,告别而去。晚上,僧人遵嘱前往,果然有一盏灯,荧荧发光,相距不过半里。他穿林渡涧,随灯前进,始终没能追上。后来,灯光时隐时现,忽左忽右,他辗转奔驰,也就迷失了道路。因疲乏得不能再走,便倒在了一棵老树下。天亮时,他仔细观察周围环境,发现自己仍在原来的地方。再看树林里,苍绿的苔藓上,布满了自己重重叠叠的足迹。这才悟出原来自己象牛转磨一样,绕着老树周围走了一夜。他自知心生妄念,才导致魔来,急忙投拜本师忏悔。后来也没发生其他事故。明玉又说:山东有位僧人,常见藏经阁上有个丽女向下窥视,心知她是鬼魅。可是,他暗想鬼魅也是一种艳遇,便径自前去寻找。上阁以后,一无所见,呼唤丽女也不露面。此僧仍不甘心,每次看见丽女,就去寻找。这样找了一百多次,就迷迷糊糊地成了心病,直到死去。临死时,他才自己说出了这件事。这或许是前世冤家,借以前来索命吧?不过,上述二僧归根结底都是自取其祸,并非妖魔和鬼魅败坏他们。 理学害人 吴惠叔言,医者某生,素谨厚,一夜,有老媪持金钏一双就买堕胎药,医者大骇,峻拒之。次夕,又添持珠花两枝来,医者益骇,力挥去。越半载余,忽梦为冥司所拘,言有诉其杀人者。至则一披发女子,项勒红巾,泣陈乞药不与状。医者曰:药医活人,岂敢杀人以渔利。汝自以奸败,于我何有?女子曰:我乞药时,孕未成形,倘得堕之,我可不死,是破一无知之血块,而全一待尽之命也。既不得药,不能不产,以致子遭扼杀,受诸痛苦,我亦见逼而就缢,是汝欲全一命,反戕两命矣。罪不归汝,反归谁乎?冥官喟然曰:汝所言,酌乎时势;彼所执者,则理也。宋以来固执一理,而不揆事势之利害,独此人也哉。汝且休矣。拊几有声,医者悚然而悟。 吴惠叔讲:有一个医生,向来为人谨慎忠厚。一天夜里,有位老太太拿着一对金钏来买堕胎药。医生很惊恐,严辞拒绝。第二天傍晚,老太太又多拿来两枝珠花买药,医生更加惊恐,极力赶走了她。过了半年多,医生忽然梦见冥府把他捉去,说有人告他杀了人。到那后见一个披着头发的女人,脖子上勒着红巾,边哭边陈述着当初买堕胎药医生不给的情形。医生说:“药是用来医治救人的,怎么敢用来杀人赚钱呢?你自己的淫行败露了,与我有什么关系?”女人说:“我向你求药时,所孕胎儿尚未成形,如果能打掉,我可以不死。这等于破坏一个无知觉的血块而保住一条临危的生命。结果我没能得到药,不得已生下孩子,以致孩子被扼死,遭受痛苦,我也被迫上了吊。这样,你本想保全一条性命,反倒害了两条性命。这不是你的罪过又是谁的呢?”冥府判官叹口气说:“你所说的,符合事情的实际情况,他所坚持的是理。自宋朝以来,就固执于一个理,不去考虑事情发展的利害关系的,难道就医生一人吗?你就别追究了。”判官拍案发出声响,医生被吓醒了。 阴间富贵 惠叔又言,有疫死还魂者,在冥司遇其故人,褴褛荷校,相见悲喜,不觉握手太息曰:君一生富贵,竟不能带至此耶?其人蹙然曰:富贵皆可带至此,但人不肯带尔。生前有功德者,至此何尝不富贵耶?寄语世人早作带来计可也。李南涧曰:善哉斯言,胜于谓富贵皆空也。 惠叔又说:有个人得瘟疫死了,后来又还魂,在阴间遇到他以前的老朋友,这位老朋友衣衫褴褛,戴着枷锁。他俩相见不觉悲喜交加,他握着老友的手叹息着说:“你一生富贵,财产竟不能带到这儿来?”那人神色悲戚地说:“富贵完全可以带到这儿来,但人不肯带。如果生前做了善事,积了功德,到这儿来怎么会不富贵呢?所以我想奉劝世人一句,早点做好把富贵带到这儿来的打算。”李南涧说:“这句话很对,胜过富贵一场空的观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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