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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微草堂笔记白话文--卷十六(4)

2011-8-28 06:07| 发布者: 慧莲| 查看数: 1337| 评论数: 0

摘要: 略

峰巅人家

 

    转运使朱子颖说:过去任叙永同知时,从成都回叙永,偶然路过一片茂密的树林,便停车休息。远远望见山峰顶上好像有人家。但这些山峰立陡立崖,决非是人所能上去的。恰好他带着西洋望远镜,便仔细观察。只见有草房三间,向阳开门。有个老翁倚着松树而立,一个幼女坐在房檐下,手里拿着什么,好像在低头缝织。屋柱上好像有对联,但看不清。不久云气上涌,就看不见了。后来他又路过此地。树林山峰依然如故,再用望远镜去望,则只是一座空山而已。也许那是仙人的住宅,因不注意被人望见了,于是移居别处去了么?

 

    潘南田画

 

    潘南田画风俊逸,但性情孤僻,常常借酒骂人,落拓不合时宜。他为我画了一幅梅花横幅,我题了一首绝句:水边篱边影横斜,曾在孤山处士家。只怪樛枝蟠似铁,风流毕竟让桃花。这不过是游戏之作。后来我从军塞外,侍姬们竟因这幅画色调黯淡,用一幅桃花图把它换掉了。可见细微小事,似乎都事先安排好了。

 

    真鬼假鬼

 

    青县的王恩溥,是我的祖母张太夫人奶妈的孙子。一天,他夜间从兴济归来,正值月光明亮,照如白昼,只见一棵大树下,几个人正围坐一起喝酒,桌上杯盘狼藉。见他走过来,座中一位青年起身邀他入席,另一位老者责怪青年说:你与他素不相识,不要恶作剧。又严肃地对王恩溥说:您还不快走,我们并不是人,时间长了,恐怕这些后生小辈要耍点花招儿,那就对您不利了。恩溥大惊,转身逃走,狼狈不堪,跑到家里时,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了。后来,一位亲戚家里死了人,他前去吊唁,突然在吊唁的人群中,见到了那位曾在树下饮酒的老者,他吓得摔倒在地,连连叫喊:有鬼!有鬼!老者走到他身边,笑着把他扶起来,说:请不必惊慌。老朽平日贪杯,总喝不够。那天恰逢月明之夜,应朋友之邀,聚饮于树下,当时酒已不多,正在这时,您来到席边,我怕再增加一个人,更无法尽兴,所以编了个瞎话把您支走,不想您竟信以为真了。听完这话,在场的宾客无不叹息。其中有一位客人亲眼目赌此事,每每向人们谈起当时的情景。一天夜里,这位客人偶然路过一座破旧的祠堂,见几个人正在里面饮酒取乐。有人邀他入席,他也不推辞。刚喝了一口,他就觉出酒味不对,正在惊讶,却被群鬼推进了深谭。再看时,群鬼已化作莹莹闪闪的磷火,渐渐散去了。直到东方渐白,天已破晓,他才被下地干活的人从泥潭里救了出来。这件事,使他吓破了胆,由此他断定王恩溥所见者也都是鬼。以后,他再遇见那位老者,就远远避开,不敢交谈。这件事,是表兄张自修对我说的。戴恩诏也证实确有其事,只不过事情的前后顺序被弄颠倒了,应该是那位客人先遇到了鬼,而王恩溥后来听说了这件事。此后不久,王恩溥夜间路过某村,偶遇一位一年多没见的老朋友,这位朋友热情地邀他同去饮酒。他曾听说此人已经死了,疑心碰上了鬼,于是扯断衣襟逃走了。后来,王恩溥在亲戚家又遇到了此人,因为当初曾把人误当作鬼,所以被人家痛骂了一顿。这两种说法,不知哪一种对。如果按照张自修所说的,我们从中可以得到这样的启示:人们不应该偶尔经历了一件事,便认为事事都是如此,以致因为错误地相信而造成过失;根据戴恩诏的说法,我们也可以总结出这样的经验:则人们也不应该偶尔经历了一件事,便认为事事都是如此,反而因为多疑而造成过失。

 

    狐教友人之子

 

    李秋崖说:有个狐狸住在一个老儒的空仓库里,三四十年中从未作过怪。狐狸常和人说话,也很有知识。有时请他喝酒,他也出来,但看不见它的形体。不久,老儒死了,他的儿子是位秀才,和狐狸往来,和他父亲在时一样。但狐狸不怎么答理他,后来就开始骚扰起人来。老儒之子一直在家里设个私塾教书,又兼给人写状子。凡是他批改学生的功课,一件也不丢失;凡是他写状子,则刚打完草稿就碎裂,或者笔从手中被抢走。凡是他讲学的收入,连毫厘也不丢;凡是写状子得来的钱,即便是装箱加锁也被偷了去。凡是学习的人出入,都无所见闻;凡是打官司的来,或被瓦块石头打得头破血流,或它在房檐上发声说话,当众揭露来人的阴谋。老儒的儿子受不了,请道士来镇治。道士登坛招来神将,把狐狸拘来。狐狸理直气壮地说:他的父亲不把我当成异类,与我交情很深。我也不以自己是异类而见外,把他的父亲当作兄弟。如今他的儿子自己败坏这个家的名声,做出种种坏事来,不毁了自己不罢休。我不忍心看着不管,所以给他捣乱以使他改悔。我弄来他的钱,都埋在他父亲的墓中,以备他将来败了家,好周济他的妻子儿女,此外没有别的目的。不料遭到法师的责难,我的生死就听天由命吧。道士急忙离开座位,做了三个揖之后,握住狐狸的手说:如果是我死去的老朋友有这样的儿子,你的行为是我所做不到的;不仅仅我做不到,恐怕千百人中也没有一两个能做到。这样的好事竟出于你们族类中么?道士也不和老儒的儿子告别,径直叹息而去。老儒的儿子惭愧得无地自容,发誓不再帮人写状子,后来竟然得以善终。

 

    贵官托女尸还?

 

    乾隆元年、二年间,户部员外郎长泰家有个仆人的妻子,年纪二十多岁,突然中风昏迷,只剩下一丝气息,到晚上就死了。第二天,人们正在买棺材准备收殓,她的手脚忽然动起来,渐渐能曲能伸,不久便坐起来,问道:这是什么地方?人们还以为她在说胡话。接着她把房子里四下打量了一遍,神情好像是已经明白了什么,连连叹气,默默无语,从此病也全好了。但观察她讲话的声音和走路的姿势,都像男子,而且她自己不会梳头洗脸,见到她的丈夫,似乎根本不认识。大家发现不对劲,仔细问她,她才说:我本是个男人,几天前死了,魂灵到了阴间官府,管事的人查出我的寿命还没完,然而应贬为女身,使我借这家女人的尸体复生。我只觉得一下子好像睡去,一下子又像梦醒了,就已经躺在板床上了。人们问她的姓名和籍贯,她坚决不肯讲,说:事情已到了这一步,何必还给前一世带来羞辱呢。人们也就不刨根问底了。开始她不肯与那个仆人同寝,后来没有理由拒绝,只得勉强服从,然而每次仆人与她性交,她都低声哭泣直到天亮。有人偷偷听到她自言自语说:读了二十年书,作了三十多年官,竟然要忍受羞耻被奴才侮辱吗?她丈夫又曾听到她说梦话道:积累金钱,只是供儿辈们享乐而已,多又有什么用?叫醒了问她,她就回答没说。知道她想隐瞒,也就暂且不管它。长公厌恶谈论鬼神之类的事,禁止家人不要传出去,所以这事不很流传,但也有不少人知道。过了三年多,她终于郁郁不乐地病死了,结果人们还是不知道她的前生是谁。

 

    郭生

 

    我已去世的老师裘文达先生说:有位郭某人,性格刚直,年少气盛。偶尔参加一个中秋节的聚会,与朋友谈论鬼神,他说自己从来不怕鬼,众人请他到一处闹鬼的住宅住一晚,以检验他是否真的不怕,郭生爽快答应,带着宝剑就去了。这座宅子有几十间屋子,满庭秋草,荒芜昏暗。郭某关门独坐,屋里静静的,什么也没有出现。四更后有人当窗而立,郭某挥剑正要起身,那人用袖子一拂,他说不出话,身体也发僵了,好像梦魇一样,但心里明白,眼睛也能看见。那人躬身说道:你算得上是个豪迈之士,被人激到这里来,好胜是人之常情,这也不怪你。既然承蒙你来此,本应尽地主之谊,但今天是佳节,眷属都出来赏月。礼法讲究内外有别,不想让你见到她们。而你夜深又无处可去,现在想请你到瓮中,希望你不要生气。有酒有肉,聊以解闷,也希望你不要嫌弃。于是几人将郭某装进大缸里,上面盖上方桌"然后用大石头压上了。不久他听见笑语喧哗,约有几十个男男女女,在行酒布菜,听得一清二楚。忽然他觉得酒香扑鼻,在黑暗中摸索,摸到一只壶、一只杯、四个小盘,还横放着一双象牙筷子。郭某又饥又渴,便吃了起来。又有几个童子绕着缸唱艳歌。有个人敲着缸说:这是主人派来供客人娱乐的。那靡靡的歌声倒也好听。过了好久又有人敲缸说:郭君不要怪罪,大家都醉了,抬不动大石头。你忍耐一下,你的朋友就来。说完便寂然无声了。第二天清晨,朋友们见门没开,怀疑有什么变故,便跳墙进来。郭某听见人声,在缸中大叫。大家竭尽全力掀开了石头,郭某才出了缸。他讲了所见所闻,朋友们都拊掌大笑。看看缸里的器具,好像都是自己家的。回去一问,家人说昨晚举办家宴,器具酒菜都一起丢了,正在怒骂着寻找。这个魅怪可以说是够狡猾的了。这事只叫人笑,而不叫人怒。当郭某从缸中跳出来时,即使郭某本人,想必也不免哑然失笑。这妖怪真会戏弄人。余容若说:这还是以玩弄为游戏。以前我客居秦陇一带时,听说有个年轻人,随着老师在山寺中读书。传说寺楼上有魅,时时出来媚人。这年轻人心想,狐女肯定极艳丽,便每天晚上到寺楼外面,祝祷些不正经的话,期望能遇见狐女。一天夜里,他在树下徘徊,看见一个小丫环招手。他知道是狐女来了,便马上迎了过去。小丫环悄声说:你是明白人,不必细说。娘子很喜欢你,不过这是什么事,你怎么能明目张胆地祝祷祈求呢?主人对你很愤怒,因为你是贵人,所以不敢害你,只是严密地约束娘子。今晚幸好主人出去了,娘子叫我来偷偷地找你,你要赶快去。年轻人跟着小丫环走,觉得深闺曲巷,都不是寺中的旧路。来到一房前,朱门半开。虽然没有灯,但能隐隐看见床榻帷帐。小丫环说:娘子初次与人相会,很腼腆,已经躺在帐子里。你脱了衣服就上床去,不要说话,以免叫别的婢女听见。说完,小丫环便走了。年轻人喜不自胜,赶紧掀开被,把被里的人搂在怀里就亲嘴。被窝里的人忽然惊跳大叫起来。年轻人退后吃惊地一看,房屋床帐都不见了,那人却是老师,睡在檐下乘凉。老师大怒,把他好一顿打。他不得不吐实情,结果被老师赶走了。这真是恶作剧啊。裘文达先生说:郭某恃仗血气之勇,所以仅仅遭到妖怪的戏弄;这个年轻人心怀邪念,所以被妖怪陷害。两人都是自取应得的后果,并不是因为妖怪有善恶之分。

 

    念佛解怨

 

    李村有位农家妇,每天早晚两次往地里送饭。她总看见有个女子随在她左右,问同行的人,都说没看见。她非常害怕。后来这个女子渐渐跟随到家,但常常跟到院里或墙角,而不进寝室。农家妇逼近去看,女子即退走。农家妇回身走,那个女子也跟着走$。农家妇知道这是冤家对头,便远远地问她是谁。女子说:你前生和我都是贵家的妾,你嫉妒我受宠,就诬陷我通奸、盗窃,以致我被幽禁而死。如今我来索命。谁料你今生对婆婆很孝顺,常常有鬼神守护着你,我靠不了前。因此我天天随着你,等待时机,绝对不可能报不了仇。你如果能做道场来超度我,我得以早日托生,也就解了冤仇了。农家妇说家贫做不起道场。女子说:你家贫不假。如能有心诵念一万声佛号,也能超度我。农家妇说这怎么能超度鬼?女人说:普通人诵佛号,佛听不到。他们始终觉得好像面对着佛,不过是克制着自己这么想而已。至于忠臣孝子,诚意感动神灵,一诵佛号,声音直达三界。所以他们诵佛号,与诵经忏悔效力一样。你是孝妇,我知道你肯定能声达三界。农家妇照女子说的诵佛号。她虔诚地诵唱,每诵一声,就见女子拜一次。一直诵到一万次,女子不见了。这事老人们时常说起。由此可知一心一意地侍奉长辈,胜过虔诚地拜佛。

 

    刘某孝悌

 

    我又听说洼东有个姓刘的人,他有个弟弟,甚得母亲疼爱,可刘某对弟弟的疼爱之情,胜过母亲。弟弟不幸身染重病,母亲忧心如焚,废寝忘食。刘某则为弟弟请医治病,甚至卖掉了孩子购买医药。他曾对妻子说:如果弟弟救不活了,母亲也就到了绝境,那样的话,倒不如我替弟弟去死。妻子听了,十分感动。为了救弟弟,刘某连她的贴身的衣服都卖了,她也没有怨言。弟弟病危,刘某夫妇昼夜哭守在床边。有个要饭的夜间住在土地庙里。这天,他听见一个小鬼儿问土地爷:刘某夫妇轮流守着他弟弟,他们头上有神光照射,我们一时不能靠前,眼看就要误了日期,怎么办呢?土地爷说:兵家所谓声东而击西,你们明白其中的道理吗?第二天,母亲在灶间突然晕倒,刘某夫妇急忙跑过去抢救。母亲终于苏醒过来,可弟弟却咽了气。这就是小鬼儿所施的夺命之计啊。后来,刘某夫妇都活了八十多岁才死去。奴仆刘琪的女儿,嫁到了洼东,她听当地的父老们说,刘某除了侍奉母亲之外,做什么事都笨得像头牛。有人告诉他某某忤逆不孝,他马上掉过头去爱搭不理地说: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人?人间怎么会有这种事?请你不要造谣了。他的痴呆之举,大致如此,被人传为笑柄。元代人曾作《王彦章墓》一诗,诗中写道:谁信人间有冯道?说的正是此意啊。

 

    翰林院鬼论诗

 

    兵部侍郎景介兹在翰林院任职时,单身住在清秘堂(这是因为乾隆九年皇帝题写集贤清秘的匾额,后来人们就这么叫,其实并没有这个堂名)。一天雨过初晴,月亮还没上来,他独坐廊下,听见瀛洲亭中有人说:今天在楼上看西山,才知道杜牧雨余山态活这一句,真是神来之笔。又一个人说:这一句好在字上,又好在字烘托出字。如果写作山色山翠,那么就差了。景介兹以为是同僚博晰之等人还没有睡,在池边纳凉,便叫他,却没有回声。推门一看,一个人也没有。第二天,他和博晰之说了这件事。晰之笑道:翰林院的鬼,当然应该谈论诗词文章。

 

    夺舍换形

 

    佛教徒能夺舍,道教徒能换形。夺舍就是托孕妇而转生;换形是因为血脉气息已经衰竭,而大丹还没炼成,于是借一个强壮人的躯体与他互换。狐狸也能换形。我的族兄次辰说:有个叫张仲深的人,与狐狸交朋友,偶尔问起它们修道的方法,狐狸说:开始是炼变幻形体,道行渐深后,则炼蜕落形体。蜕落形体之后,便可以换形了。凡是痴呆的人突然变得狡猾聪明,或狡猾聪明的人忽然发狂,以及原来并不学道,而忽然喜欢服用丹药炼气功,众人都对他们的性情忽然变化感到奇怪,不知道他们的魂气实际上已离去,是狐精附在他们的形体上而复生了。然而既已换成人形,就归入人类,不再能变幻飞腾了。在此基础上精心修炼,就与人的修道一样,这样它们要修成仙就比较容易。但受声色货利嗜好欲望的牵缠诱惑,也与人沉溺其中一样,它们半途而废堕入轮回的危险也增大了。所以,不是道性坚定的狐狸精,一般不敢换成人形到人间来修炼,怕不知不觉中受到人世间种种诱惑的浸染。这话似乎也近理。这样说来,人世间欲望之险恶,真是令人可怕啊。

 

   


路过

雷人

握手

鲜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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