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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微草堂笔记白话文--卷七(2)

2011-7-3 00:48| 发布者: 慧莲| 查看数: 1831| 评论数: 0

摘要: 如是我闻一

    狐遗方

 

  先兄晴湖曰,饮卤汁者血凝而死,无药可医。里有妇人饮此者,方张皇莫措,忽一媪排闼入,曰:可急取隔壁卖腐家所磨豆浆灌之,卤得豆浆,则凝浆为腐而不凝血。我是前村老狐,曾闻仙人言此方也。语讫不见,试之,果见苏。刘涓子有鬼遗方,此可称狐遗方也。

 

    已故兄长睛湖说:饮卤汁者血凝固而死,没有药可医治。家乡有一妇人喝了卤汁,正慌张失措,忽然一位老妇人推门而入说:赶快从隔壁卖豆腐的那里取来豆浆给她灌上。卤水遇到豆浆,就将卤水凝成豆腐,而不使血凝固。我是前村的老狐狸,曾听仙人说过此药方。说完不见了。用此方一试,妇人果然活了过来。南朝刘涓子有一副药方叫《鬼遗留的方子》这个药方可称做《狐遗留的方子》。

 

    鬼求食

 

  客作秦尔严,尝御车自李家洼往淮镇,遇持铳击鹊者,马皆惊逸,尔严仓皇堕下车,横卧辙中。自分无生理,而马忽不行。抵暮归家,沽酒自庆。灯下与侪辈话其异,闻窗外人语曰:尔谓马自不行耶?是我二人掣其辔也。开户出视,寂无人迹。明日因赍酒脯至堕处祭之。先姚安公闻之曰:鬼如此求食,亦何恶于鬼。

 

    雇工秦尔严,曾经驾车从李家洼前往淮镇,碰到拿火铳打鸟鹊的,马都受惊奔逃。尔严慌张中坠落车下,横躺在车辙中,自料没有活的道理,而马忽然不走了。到晚上回家,买酒自己庆贺,灯下和同伴谈起这事的奇异。听到窗外有人说话道:你说马自己不走吗?是我两人扯住它的辔头呵。开门出去观看,寂然没有人迹。第二天于是带着酒肉,到坠落的地方祭祀。先父姚安公听到这件事,说:鬼像这样求食,鬼又有什么可怕的!

 

    狐教子弟

 

  里人王五贤--幼时闻呼其字,是此二音,不知即此二字否也,老塾师也,尝夜过古墓,闻鞭朴声,并闻责数曰:尔不读书识字,不能明理,将来何事不可为?上干天律时,尔悔迟矣。谓深更旷野,谁人在此教子弟,谛听,乃出狐窟中。五贤喟然曰:不图此语闻之此间。

 

    村里人王五贤(幼年时听到叫他的字是这两个音,不知道是否就是这两个字),是一位老塾师。一次,他夜间经过古墓,听到鞭打的声音,还听到斥责说:你不读书识字,不能明白道理,将来什么事情干不出来呢?等到对上触犯了天条的时候,你再后悔就晚了!他想更深夜静的,又是在旷野之中,是谁在教育子弟呢?仔细一听,原来声音出于狐狸居住的洞穴之中。王五贤感叹地说:没有料到这样的话,竟在这里听到。

 

    恶作剧

 

  先叔仪南公,有质库在西城,客作陈忠,主买菜蔬,侪辈皆谓其近多余润,宜飨众。忠讳无有。次日,箧钥不启,而所蓄钱数千,惟存九百。楼上故有狐,恒隔窗与人语,疑所为,试往扣之,果朗然应曰:九百钱是汝雇值分所应得,吾不敢取,其余皆日日所乾没,原非尔物。今日端阳,已为汝买棕若干,买酒若干,买肉若干,买鸡鱼及瓜菜果实各若干,并泛酒雄黄,亦为买得,皆在楼下空屋中,汝宜早烹炮。迟则天暑,恐腐败。启户视之,累累具在,无可消纳,竟与众共餐。此狐可谓恶作剧,然亦颇快意人也。

 

    已故叔父仪南公在西城开有一个当铺,由佣人陈忠负责购买蔬菜。他的同伴们说他近来得了不少外快,应该请他们的客,陈忠死不承认。第二天,陈忠发现,钱箱自己并没有打开过,而积蓄的数千钱仅剩下九百。听说有了狐仙住在楼上,经常隔窗和人说话,陈忠怀疑是它所为,就试着去敲门询问它。狐仙果然高声回答说:这是我干的。箱中的那九百钱是你应得的工钱,我不敢拿,其余的钱都是你每天采购私吞的,原本不属于你。今天又是端午节,我已替你买了若干棕子,若干酒、肉、鸡、鱼及瓜果蔬菜,另外还买了雄黄酒,都放在楼下那间空房里,你还是早点做出来给同伴吃吧,迟了就会因天热腐坏变质的。陈忠打开空房子门一看,果然食物全都放在屋里。他一个人吃不了,没办法,最后还是和大家一起吃了。这个狐仙真会恶作剧,不过倒也大快人心。

 

    拆字

 

    亥有二首六身,是拆字之权舆矣。汉代图谶,多离合点画,至宋谢石辈始以是术专门。然亦往往有奇验。乾隆甲戌,余殿试后,尚未传胪,在董文恪公家,偶遇一浙士能测字。余书一墨字,浙士曰:龙头竟不属君矣。里字拆之,为二甲;下作四点,其二甲第四乎?然必入翰林,四点庶字脚、士吉字头,是庶吉士矣。后果然。又戊子秋,余以漏言获遣,狱颇急。日以一军官伴守,一董姓军官云能拆字,余书董字使拆,董曰:公远戍矣,是千里万里也。余又书名字,董曰:下为口字,上为外字偏旁,是口外矣;日在西为夕,其西域乎?问将来得归否,曰:字形类君,亦类召,必赐环也。问在何年,曰:口为四字之外围,而中缺两笔,其不足四年乎?今年戊子,至四年为辛卯,夕字卯之偏旁,亦相合也。果从军乌鲁木齐,以辛卯六月还京,盖精神所动,鬼神通之;气机所萌,形象兆之。与揲蓍灼龟,事同一理,似神异而非神异也。

 

    字以为字首,以为字身,这是拆字法的初始。汉代预言吉凶征兆的《图谶》,大多是离或合字的点点画画,到了宋代谢石等人,才专门用此卜筮之术,但往往有奇异的灵验。乾隆十九年,我参加殿试后,还未张榜,在董文恪先生家里,偶遇一位浙江人能测字。我写一字。那人说:状元不会属于您了。字拆开是二甲,下边是四点,您是二甲第四名吧?不过您一定会进入翰林院。四点是字脚,士字是字头,您要做庶吉士了。后来,果真是这样。乾隆三十三年秋季,我因泄漏消息而获罪,案情很严重,每天都有一军官看守我。其中一个姓董的军官说能拆字算卦。我写一个字让他拆。他说:您将被发配远方了。这字是千万里的意思呵。我又写一字。他说:下边是字,上边是字偏旁,这次发配是在口外。字又是太阳偏西的意思,莫非是西域?我问将来能回来否。他说:“‘字与字相像,也像字,一定会让您回来的。我问在什么时候,他说:“‘字是字的外围,而中间缺少两笔。大概不到四年就会回还吧。今年是乾隆三十三年,四年后为三十六年,字是字的偏旁,也相合。果然,我从军乌鲁木齐,在辛卯年——乾隆三十六年六月还京。大概精神有所动,鬼神便相通;气机萌发,形象便有了预兆了。这与分蓍草、烧龟甲以定凶吉一样道理,看起来神秘而并不神秘。

 

    胡宫山怕鬼

 

  医者胡宫山,不知何许人,或曰:本姓金,实吴三桂之间谍,三桂败,乃变易姓名,事无左证,莫之详也。余六七岁时及见之,年八十余矣,轻捷如猿猱,击技绝伦。尝舟行,夜遇盗,手无寸刃,惟倒持一烟筒,挥霍如风,七八人并刺中鼻孔,仆。然最畏鬼,一生不敢独睡。说少年尝遇一僵尸,挥拳击之,如中木石,几为所搏,幸跃上高树之顶,尸绕树踊距,至晓乃抱木不动。有铃驮群过,始敢下视。白毛遍体,目赤如丹砂,指如曲钩,齿露唇外如利刃,怖几失魂。又尝宿山店,夜觉被中蠕蠕动,疑为蛇鼠,俄枝梧撑拄,渐长渐巨,突出并枕,乃一裸妇人,双臂抱住,如巨絙束缚,接吻嘘气,血腥贯鼻,不觉晕绝。次日得灌救乃苏。自是胆裂。黄昏以后,遇风声月影,即惴惴却步云。

 

    行医的胡宫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有的说:他本来姓金,实际上是吴三桂的间谍。三桂失败,才改变姓名。事情没有旁证,无法了解清楚。我六七岁时还见到过他,年纪八十多岁了,轻便敏捷如同猿猴,搏斗的技巧无与伦比。他曾经在乘船途中,夜里遇到强盗,手里没有一点武器,只倒拿一支烟筒,挥动如风,七八个人都被他刺中了鼻孔仆倒。但是他最怕鬼,一生不敢一个人睡觉。他说少年时曾经碰到一个僵尸,挥拳打去,就像打中木石,几乎被它抓住,幸而跳上高大的树顶。僵尸绕着树跳跃,到天亮才抱住树木不动。直到有系着铃铛的马帮经过,他才敢向下观看。只见那僵尸满身的白毛,眼睛红得像朱砂,手指像弯曲的钩子,牙齿露在嘴唇外面像快刀,他害怕得几乎掉了魂。他又曾经住宿在山间的旅店里,夜里觉得被中蠕蠕而动,疑心是蛇鼠之类。一会儿,支撑伸展,渐长渐大,突出与他并枕而卧,乃是一个裸体妇人。双臂抱住他就像粗绳捆缚,接吻嘘气,血腥味直贯鼻子,不觉昏晕死去。第二天得到灌救,才苏醒过来。从此以后,他吓破了胆,黄昏以后,碰到风声月影,就恐惧地后退。

 

    居鋐罢官

 

  南皮令居公鋐,在州县幕二十年,练习案牍,聘币无虚岁。拥资既厚,乃援例得官,以为驾轻车就熟路也。比莅任,乃愦愦如木鸡,两造争辩,辄面赤语涩,不能出一字。见上官进退应对,无不颠倒。越岁余,遂以才力不及劾。解组之日,梦蓬首垢面人长揖曰:君已罢官,吾从此别矣。霍然惊醒,觉心境顿开。贫无归计,复理旧业,则精明果决,又判断如流矣。所见者其夙冤耶?抑亦昌黎所送之穷鬼耶。

 

    南皮县令居鋐,在州县干过二十年幕僚,对案牍公文和官场应酬十分熟悉,每年都收获许多聘金。既然已经拥有了雄厚的资金,也就按着惯例捐了官,自以为是驾轻车走熟路,做起官来必定得心应手。等到赴任以后,却头脑昏昏、呆若木鸡。诉讼双方争辩,他总是面红耳赤,言语羞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见到上级官员,进退应对,总是颠三倒四。过了一年多,也就以才力不能胜任被弹劾免职了。罢官这天,他梦见一个蓬头垢面的人向他施礼长揖,说:君已罢官,我从此也就告别了。猛然惊醒,顿时觉得心境开朗起来。因无以为生,于是重操旧业。这时,又恢复到以前的精明果决,判断如流。他所梦见的人,究竟是他的前生冤家,还是韩昌黎所送的穷鬼呢?

 

    缢鬼与溺鬼

 

  裘文达公言官詹事时,遇值日,五鼓,赴圆明园,中途见路旁高柳下,灯火围绕,似有他故,至则一护军缢于树,众解而救之,良久得苏。自言过此暂憩,见路旁小室中有灯火,一少妇坐圆窗中招我,逾窗入,甫一俯首,项已被挂矣。盖缢鬼变形求代也。此事所在多有,此鬼乃能幻屋宇,设绳索,为可异耳。又先农坛西北,文昌阁之南--文昌阁俗曰高庙,汇有积水,亦往往有溺鬼诱人。余十三四岁时,见一人无故入水,已没半身,众譟而挽之,始强回。痴坐良久,渐有醒意,问何所苦而自沉?曰:实无所苦,但渴甚,见一茶肆,趋往求饮,犹记其门悬匾额,粉板青字,曰对瀛馆也。命名颇有文义,谁题之,谁书之乎?此鬼更奇矣。

 

    裘文达说他做詹事府詹事时,一次他当班值日,五更时去圆明园。路上看到道边一棵大柳树下,灯火环绕,好像有什么意外。到跟前一看,原来是一个护军在树上自缢,大伙儿把他解救下来。过了好久,他苏醒了。护军说他路过此处暂作歇息,看见路旁小屋中有灯火,一少妇在圆窗内坐着,招呼我从窗子跳进去。我刚低下头,脖子已被挂住了。这大概是吊死鬼变了形找替身吧。这类事有很多,而这个吊死鬼却能变幻屋室,设下绳索,确实是与众不同。先农坛西北,文昌阁之南(文昌阁俗称高庙),有积水汇聚于此,也常常有溺死鬼引诱人。我十三四岁时,看见一个人无缘无故跳进水里。水已经没了半身,大家叫喊并拉他,才强迫他上了岸。他痴呆地坐了很久,逐渐清醒了。有人问:你有什么苦处非要寻死?他回答:没什么苦处,只是很渴,看见一个茶馆,想喝点茶。还记得那门上悬挂一块匾,粉板青字,写着对瀛馆名字很有些雅致,是谁起的名,谁书写的,这个鬼更是奇异。

 

    刘鬼谷

 

  山东刘君善谟,余丁卯同年也。以其黠巧,皆戏呼曰刘鬼谷。刘故诙谐,亦时以自称。于是鬼谷名大著,而其字若别号,人转不知。乾隆辛未,僦校尉营一小宅,田白岩偶过闲话,四顾慨然曰:此凤眼张三旧居也,门庭如故,埋香黄土已二十余年矣。刘骇然曰:自卜此居,吾数梦艳妇来往堂庑间,其若人乎?白岩问其状,良是。刘沉思久之,抚几曰:何物淫鬼,敢魅刘鬼谷,果现形,必痛抶之。白岩曰:此妇在时,真鬼谷子,捭阖百变,为所颠倒者多矣。假鬼谷子何足云?京师大矣,何必定与鬼同住?力劝之别徙。余亦尝访刘于此,忆斜对戈芥舟宅,约六七家。今不得指其处矣。

 

    山东有个叫刘善谟的先生,是乾隆十二年同我一起中试的。由于他聪慧灵巧,人们都戏称他为刘鬼谷。刘先生本来就诙谐,再加上自己常以刘鬼谷自称,于是鬼谷的声名远扬。而他的真名倒不为人所知了。乾隆十六年,他在珠市口南校尉营租了一座小宅院。田白岩偶尔也到那儿去闲聊,等他看了四周后,慨叹地说:这原是凤眼张三的住宅啊!门庭虽如旧,但那位美女却已死了二十多年了。刘善谟惊骇地说:自从我居住到这里,我多次梦见一位漂亮的妇女在屋檐下走动,难道就是她?等到白岩询问了那位妇人的外貌后,得知果然是她。刘善谟沉思良久,摸着案几说:那淫鬼是什么东西,竟敢冒犯我刘鬼谷!等她现了形,我一定要痛打她一顿。白岩告诉他说:这个美妇在世时,真可算得是个鬼谷子,手段高明,被她的妖冶所颠倒的不知有多少,你这个假鬼谷子岂在她话下!京城这么大,你还另找一处吧,何必一定要与鬼同住呢?我曾经也到过刘善谟那里,记得斜对戈芥舟的宅院有六、七家,但现在不能指出确切的地点了。

 

    盗贼与呼声

 

    太常寺卿史松涛说:起初担任户部主事时,住在安南营,同一个寡妇相邻。一天晚上,盗贼进入寡妇家,在墙壁上凿洞已经凿穿了,忽然大声呼叫道:有鬼狼狈地跳过墙头而去至今不知道他见到了什么难道神也哀怜她的狐独无依,暗中佑助她吗又戈东长前辈有一天吃完饭,坐在阶下赏看菊花忽然听到大声呼叫道有贼它的声音悲咽,就像牛在瓮中鸣叫,全家惊异。一会儿,连叫不停,仔细一听,是在廊屋下的炉坑里。赶紧叫巡逻的人来,打开一看,则是疲困的一个饿夫,抬头长跪,自己说前两天乘暗私自闯入,伏藏在这个坑里,企图夜深的时候出来偷窃。不料二更天微雨,夫人命令搬两瓮腌菜放在坑板,于是不能出来。还希望雨止天晴搬下去,竟然两天不搬,饥饿不能忍耐。自己思想出来而被抓住,罪不过遭棒打;不出来,则最后要成为饿鬼。所以反而出声自己呼叫罢了。这事情极奇,而事实上为情理所必有。记录下来,也足以供人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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