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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微草堂笔记白话文--卷十六(3)

2011-8-27 05:52| 发布者: 慧莲| 查看数: 1390| 评论数: 0

摘要: 略

    仆诬主人遭报应

 

    御史佛伦先生,是我父亲的老朋友,他说,有个富贵人家有一雇工,因为游手好闲不务正业,被主人驱逐,于是对主人恨之入骨,便造谣诽谤,说主人家里男女之间有许多丑事。他详细描绘公公媳妇婶子侄儿之间乱伦的状况,说得绘声绘色,一时流传开去,主人也略有所闻,但无法箝制他的嘴巴,又无法与他辩白。主人家的妇女们只能焚香祷告神灵而已。一天,这人正与他的同伙坐在茶馆里,拍着手大谈特谈,在座的人都凝神倾听,他突然地叫了一声,已扑倒在桌上死了。检验死因的人当作因痰堵而死上报官府,官府出面收葬。因为棺材很薄,土又埋得浅,竟被一群狗拖出来撕咬,残剩的骨头散得满地都是,人们这才知道他是背叛主人而遭到报应。佛公天性温和平易,不喜欢听说别人的坏话。凡是家里男女老少仆人喜欢说他们原来主人的坏话的,他一定好好打发他们离开,就是借鉴了这个雇工的教训。他曾经对我说:宋代的党进听人说韩信的平话(艺人演说故事,叫做平话。《永乐大典》还收了几十种),马上把他赶走,有人问为什么,党进回答说:他当着我的面说韩信,当着韩信的面必定也说我,怎么能听他的呢?近千年来,人们都笑话党进糊涂,不知他实际上是极为聪明的。那些只喜欢当自己的面说韩信,而不想想对着韩信的面会说我的人,才是真正的糊涂啊!这才真正是通达的人的见识。

 

      预卜重病者生死

 

    我的老家有个风俗:遇到人病危时,就偷偷从他穿着的衣服上剪下一片衣襟,用火烧掉。烧完的灰上如果有白色像篆字与籀书文字一样的花纹,这人的命就保不住了。如果没有这种带字迹的花纹,这人还能活。再有,用纸为病人剪裁衣服,接缝之处不用浆糊粘,却用秤砣(秤锤)在捣衣砧(捶衣服的石头)上砸,砸后接缝如果连在一起,这人就活不了,如果没有连到一起,这人还有救,用这种办法试,十有八九都很灵验,真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念起魔生

 

    莆田林生霈说:泉州有个人忽然在灯下看见自己的影子,觉得不像自己的模样。仔细再看,那影子四面转动或左右摇摆,虽然一一都与自己的身体相应,但影子的头却有斗那么大。头发蓬乱,好像用羽毛扎的仪仗,手脚都弯曲得像鸟的爪子,看上去简直像一个奇形的鬼。他大声叫妻子来看。妻子来看也是这样。从此每天晚上影子都是这个形状,不明白是什么回事,惶惶地不知该怎么办。邻居有个教书先生,说:妖物不会无缘无故地产生,都是由人们本身的原因而产生的。你莫非有什么险恶的念头,才招致罗刹鬼受到感觉而现形呢?这人很吃惊地承认说:确实和某某有旧仇,想杀了他满门,叫他断子绝孙,然后去投靠鸭母(康熙末年,台湾有朱一贵聚众造反。一贵曾以养鸭为生,所以福建人都称他为鸭母)。现在妖怪这样显现,莫不是神在警告我?暂且绝了这个恶念,看你说的灵不灵。这天晚上,鬼影就不见了。这真是一个念头的转变,就可以决定是祸还是福。

 

    拉花

 

    丁芷溪御史说:从前在天津时,正遇上元宵节。有个年轻人晚上观过灯后回家,遇到一个年轻女子,长得很美丽,在岔路口徘徊,好像在等什么人。她的衣服发出幽香,头上的发髻高耸,在夜幕中影影绰绰,更显得楚楚动人。年轻人开始以为是与伙伴走散了的观灯的女子,故意与她搭话,她不回答;问她姓什么住在哪里,她也不说。于是年轻人怀疑她是与人私会,正在等心上人,可以用这一点来要挟她,让她留下来。年轻人邀请她到自己家稍休息一下,她坚决不肯。强逼着与自己一齐回家,则家中过元宵节的宴席还没散,于是使她夹坐在自己的妻子和妹妹中间,一起饮酒。她开始还很,不久便互相开起玩笑来。只见她美目顾盼,仪态万方,与年轻人的妻子妹妹互相劝酒。年轻人高兴欲狂,稍微吐露出想留她住下的意思,她就微笑着说:因为你盛情邀请,所以我暂时借你家卸一下妆,怕伙伴们在等,我不能久留了。她站起来解开外衣,和首饰卷在一起,作一个揖便往外走,原来是乡里演社戏的团伙中的拉花(秧歌队里装女子的男人,俗称为拉花)。年轻人怒气冲天,追到门外想与他打架,邻居们一起聚拢来询问事情原委。有人亲眼看到是年轻人强逼他来的,所以不能给他加上夜晚私闯进人家的罪名;有人又亲眼见他唱歌,所以也不能加给他改扮妆束调戏妇女的罪名。最后众人哄笑而散。这真是本想侮辱人,反而侮辱了自己。

 

    卢泰舅氏

 

    我家的老仆卢泰说:他有个堂舅,在一个月明之夜坐在院里的枣树下乘凉,忽见邻居的女儿从院墙上探出了半截身子,伸出手向他要枣吃。这位堂舅打了几十个枣子,送给了她。邻女称今天刚回到娘家来,兄嫂到地里看瓜去了,父母也已经睡下。说完,用手指了指墙下的梯子,递了一个飞眼,然后隐去了。这位堂舅会意,蹬着梯子爬上了墙头。他估计墙那边肯定会有板凳之类的蹬踏物,就伸脚去踩,结果一脚踩空,掉进了屎坑子。邻女的父亲和哥哥听到声音,忽忙跑出来观看,于是他挨了一顿臭揍。幸亏街坊四邻跑来为他求情,才算完事。其实,那天邻女根本没回娘家,他这才知道是被鬼魅捉弄了。前面我曾记录过一个骑牛女子的故事,那个农家子先去挑逗人家,才遭到戏弄;而这位堂舅并没有先去招惹谁,却也遭到戏弄,真可以说是飞来横祸啊。然而,假使人家招唤他,他并不动心,鬼魅也就无从下手了。所以,归根结底还是他咎由自取呀。

 

    偷窥鬼嬉

 

    李芍亭说:有个朋友曾在和尚庙里避暑,禅室极清洁。后窗用木板档死了,朋友把床放在窗下。一天晚上,月光明亮。他的枕旁木板有个指头肚大小的洞,好像透出一点光亮。他以为后面是和尚的密室,便把窗纸捅开一个洞往外看,外面是一处空园,是放置棺椁的地方。他估计园子里肯定有鬼,便侧卧在枕头上,用一只眼向外窥视。半夜时,果然有一个黑影,好像是人,来往于树下。他仔细辨认,大略能分出男女,但看不清眉眼。他把耳朵贴在小洞上细听,怎么也听不到说话声。园里停放着几十具棺材,但所见的鬼只有三五个,至多不过十几个。也许是时间长了鬼渐渐消散了,或者已经投生去了。这么过了一个多月,他没有和别人讲这事,鬼也没有查觉有人偷看。一天晚上,他看见两个鬼在树后亲热,距离窗下只有七八尺远。淫荡的姿态,比人还下流。他不觉失声笑了出来,鬼转瞬消失了。次日夜里他再偷看,就一个鬼也没有了。过了几天,他大发起寒热病来。他怀疑是鬼作祟,便迁到别的寺庙住。鬼变幻莫测,也不免在意料之外被人瞧见了隐私。他说得有板有眼,可能不是虚构。然而他的聪明在鬼之上,仍不免被鬼赶了出来。《韩非子》里说,一个人的洞察力达到了能看清深水中的鱼的程度,不是件好事,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诈死而冒他人姓名

 

    大学士温公镇守乌鲁木齐时,驻军报告流放犯人王某逃走了,于是到处搜寻,不见踪迹。很久以后,才慢慢知道,王某本来与一姓吴的人同被押送到哈密、辟展一带,两人都是福建人。王某半路上死了,押送的驻军听不懂福建话,分不清哪个姓王哪个姓吴。吴某于是谎称死的是吴某,而自己冒充王某的名字。到达流放地几个月后,他寻找机会逃跑了。官府根据哈密转来的公文,通缉王某而不通缉吴某,于是姓吴的侥幸逃脱了。因为事情没有旁证,只能怀疑而不能证实,最后竟无法追究。军吏巴哈布接着又说起另外一件事:有个卖丝商人的妻子,长得很漂亮,忽然得了怪病,一天到晚只是昏睡,而吃饭则抵得上几个人。这样过了两年多,一天,她发出一声长长的嗷叫,然后便浑身僵硬,像抽搐而死的尸体。灌水灌药抢救了一个通宵,她终于慢慢可以讲话了,说:我的魂被城隍判官摄去,逼我给它作妾,而另外摄来一个饿鬼,附在我的形体上。到了某一天,是我寿命终结的日子,阴司发公文来召我去,判官吩咐鬼役另摄一个饿鬼替代我。那饿鬼也为能够得到转生而高兴,愿意替代。等到城隍神当堂审问时,才察觉假冒的真相,将判官和鬼役下到监狱中,而放我回来。后来城隍庙里判官的塑像无缘无故自然碎裂,而这个女人又活了两年多才死,算她复生到再死的时间,与她得病到复生的天数正好相等,知道她是冤枉被判官掠夺去,所以又还给她应得的寿命了。这样说来,以甲代替乙,阴司里也是有的。可惜上面讲的王某吴某的事情,没有城隍神当堂审问一下。

 

    杀狐遭报复

 

    据李阿亭说:滦州一户人家的粮仓被狐狸占据了,但不作祟为害,只不过偶尔扔砖头瓦块、偷窃食物而已。后来请术士镇治,杀死了几只,并留下一符说:再来就烧死。狐狸果然逃走了,但时时变作这家的妇女,和邻居的年轻人鬼混。甚至变作这家主人的小儿子,和几个无赖混在一起。以致臭名远扬,而主人却不知道。有一天他到佛寺,听见禅室里有嬉笑声。他捅开窗纸看,却是他的女儿和和尚坐在一起。他气极了,回去拿刀,却看见女儿从内室里出来,这才醒悟是狐狸在复仇。于是他又去请术士。术士说:狐狸已不知逃到哪儿去了。狐魅给人找些小麻烦,这种事常见,可以不必管它。即便镇治,按罪也不该死。一下杀死好几只,已是过分。狐狸怀恨就不奇怪了。虽然仗着符,狐狸不能再捣乱,但它报复方式的巧妙,则大大出乎人的防备之外。可见君子对于小人,如果力量不足以胜过他,则反遭小人的侵害。即使足以胜过他,而他巧诈万变、诡计多端,也是很可怕的。

 

    狐诛狐

 

   大学士嵩辅堂说:海淀有个给富贵人家守坟的人,偶然见到几条狗追一只狐狸,狐狸已被撕咬得满身是血了。守坟人可怜它,就拿棍棒将狗打散,把它救了下来,提到屋里,等它缓过劲儿来,才又将它送回旷野,放它离去。几天后的一个夜晚,有个女子敲门而入,只见她服饰华贵,容貌绝伦。守坟人十分惊骇,忙问她来自何方。女子拜了两拜说:我本是狐女,那日遇上大难,蒙您搭救,得以再生,如今特来侍候您的起居,以报答您的救命之恩。守坟人估计她没有恶意,所以收留了她。狐女每日往来,与守坟人调戏亲热。两个月过去了,守坟人日渐消瘦,但是,他仍深爱狐女,没有产生丝毫疑虑。一天晚上,二人正要睡下,忽听窗外有人喊道:阿六,你这小贱人!我养伤刚刚痊愈,还没来得及报恩,你竟敢冒名顶替,迷惑郎君,致使他身患重病。倘有不测,咱们狐族定会认为我忘恩负义,到那时,我恐怕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虽然坏事是你干的,但郎君曾救过我,如果坐视不管,我又怎能心安呢?今天,我带着姐妹们杀你来了。那个狐女听完这话,吃了一惊,爬起来想要逃走,早有几个女子破门而入,连踢带打,当场把她击毙了。守坟人见此情景,暴跳如雷,后来的狐女反复解释,他始终听不进去,索性拔刀跃起,要为死去的狐女报仇。后来的这位狐女有口难辩,只得痛哭一场,越墙而去。从那以后,每当守坟人提起这件事,都憾恨不已。这可以说是忠心而遭到毁谤,诚实而遭到怀疑了。

 

    假道学出丑

 

    董曲江前辈说:有个道学家生性乖僻,好以苛刻的礼法来约束学生。学生们很讨厌他,但他一向直有行为端庄方正的名声,所以不能说他什么坏话。学塾后面有个小菜园,一天晚上,道学家在月下散步,看见花丛中隐约有人影。当时阴雨初晴,土墙稍稍有些坏损。他怀疑是邻家偷菜的,便逼过去质问,却是一个美人藏在树后。美人跪着回答:我是狐女,因你是个正人君子,不敢靠近,所以夜里来折花。不料被先生看见了,请饶恕我。她言词柔婉,眼睛顾盼之间风情种种。道学家被迷住了,用话挑逗她,她便很宛转地投向道学家的怀中。她还说能隐形,来往无踪迹,即便旁边有人也看不见,不会叫学生们知道。于是两人缠绵亲热到快天亮时,道学家催她走。她说:外面有人声,我能从窗缝里出去,你不必担心。不一会儿,朝阳满窗,学生们拿着经书都来了,狐女仍然放下帐子躺在床上。道学家心神不安,还期望别人看不见。忽然听外面说某某老妈子来接女儿来了。狐女披上衣服径直出来,坐在讲座上,理了一下头发,整了整衣襟,致歉说:我没带梳妆用具,暂回去梳洗,有时间再来探望。她向道学家要昨夜陪睡的酬金。原来她是新来的艺妓,几个学生买通了她演出了这场戏。道学家极为沮丧。学生们听完课回去吃早餐,他已背着行李逃了。外表装得过分,心中必然有所欠缺,这话很有道理。

 

    偶人作鬼仆

 

    董曲江又说:济南有个富贵人家的公子,妾和妻相继死去。一天,他独自坐在荷花亭,似睡非睡,恍惚中好像见到已死的妾。他素来很喜欢她,所以并不害怕,问她为什么能回来。妾回答道:鬼也划分地界,土神禁止随便走进。今天和明天正逢娘子诵经的日期,连作布施,所以我来领法食。问娘子来了没有,答道:娘子的案子还没了结,怎能自己来呢?又问:施舍饭食对死亡的人没有用,布施又有什么用呢?妾又答道:上天的心意是仁爱的,佛法也以慈悲为本。赈济活着的人,上天和佛都高兴;赈济鬼,上天和佛也高兴。所以布施是为了替死亡的人在阴间积德添福,并不是为了给他们自己吃的。问阴间情况和她的感受怎么样,妾答道:我这辈子托生为女人,是因为我前生的罪业;给你作妾,是你前世的缘份。现在罪业缘份都已了结,静静地等待再次转生,也没有什么很苦或很快乐的感觉,只是缺个小丫环使唤。你能为我焚烧一个偶人吗?公子懵然惊醒,姑且相信是有那么回事,作了一个偶人焚烧。第二天晚上妾又来托梦,则她旁边已有个小丫环伴随着了。捆起草把绑住竹子,剪开纸张撕裂布匹,做成偶人,只不过假装做成那么个样子而已,为什么也会产生灵气呢?大概因为精气凝结,才形成万物的形状;万物的形体也不是空虚的存在,而是包含着精气的。它们虽然时间一久形体要腐朽,但还能化成细微的小虫,蒸发生成芝菌之类。所以,人的精气尚未散失就形成鬼,布匹的精气成鬼的衣服,就像真实的布作活人的衣服一样。凡是所有的物,既有了实体,精气就凝结在其中了。物以实体作框架,于是便形成了某种物的形状。火可以焚烧掉这物的渣滓,但它的精气不会因焚烧而消失。所以物的形体是变成了灰烬,而它的神灵则聚集在冥冥世界中,就像人死了,体魄瓦解了,而魂则进入冥冥世界中一样。传说夏代时就开始用明器殉葬,商、周以后一直继承,这大约就是因为当时的圣人们已了解鬼神的情况了。至于像金灯玉环之类贵重的殉葬品不能长埋棺材中,而要变成精怪出来;墓地里荒凉寂静,而有随葬的物品变成精怪出来走动;如果把这些东西丢在火上烧,会隐隐约约听到咿嘤的声音等,则是人自身的衰气召来。妖是因人本身的原因而出现的,或者便是另外的鬼怪附着在它上面了。(有个姓樊的老妇,在东光见到有这事。)

 

贵官对奴仆作祟

    福建泉州的考场,是原先的海防道衙门,屋宇宏伟宽敞。但在明代,这儿遭到兵祸,杀了许多人。而且在三年里,学政(主管教育和考试的提学使)只来监考了两次。由于长期空锁着,鬼类便多起来。阿雨斋侍郎说:曾在黄昏之后,隐约看见身穿古代衣装的人来往。到跟前去看,则什么也没有。我到该郡监考时,幕僚孙介亭也曾看见戴纱帽、穿红袍的人进入奴仆的屋子里,奴仆随即梦魇(迷住说胡话)。孙介亭向来胆大,对着窗户唾道:你生前是尊贵的官员,死了却在奴仆身上作祟,怎么不自重到这地步?奴仆忽然醒来。此后这个纱帽红袍的人再也没出现。也许鬼魂就住在这间屋子里,所以要赶奴仆走,一经斥责,自知理亏罢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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