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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微草堂笔记白话文--卷十九(2)

2011-9-20 09:10| 发布者: 慧莲| 查看数: 1868| 评论数: 0

摘要: 略

神臂弓

 

    宋代有一种神臂弓,实际上是大弩。立在地上用脚踏动机关,可穿透三百步以外的铁甲。又叫克敌弓。洪迈在《容斋三笔》试词科中所说的《克敌弓铭》谈的就是这种弓。宋军抗金,往往倚靠它,把它当作高效的武器。军法规定一张也不能丢失,如果打了败仗来不及带回来,宁可破坏它,以免敌军用来仿造。元世祖灭了宋朝,得到了克敌弓,曾用它打胜了仗。到了明代,克敌弓失传了,只在《永乐大典》中载着所有图例。但关于它的机关原理的各种图例,只有长短宽窄的尺寸,和它的雌雄凸凹的形状,没有一个全图。我和邹念乔侍郎仔细研究了好几天,也没弄出个头绪来。我要勾勒出它的大样来,请西洋人研究一下,我的老师刘文正公说:西洋人很有心计,比如算术中的借根法,本来是中国的算法而流传到西方的,所以他们称之为东来法。如今向他们学习算术,反而保密不肯全告诉你。这种克敌弓既然是前代传下来的高效武器,怎么会防得了他们不偷偷地学了去,却以不能理解来搪塞我们呢?《永乐大典》藏在翰林院中,后来人未必就弄不明白它,何必要求教于外国呢?我和念乔才打消了请教西洋人的念头。还是老师老成,站得高看得远。他的见识想法,是够深远的了。

 

    鬼卒塑像

 

    贝勒春晖主人说:热河碧霞君庙(民间称娘娘庙)的东西两厢,仿照地狱塑造了许多鬼神的泥像。西厢房里塑造的一个鬼卒,面目阴森可怕,就是民间称呼的地方鬼。据说有人看见这个鬼出去买杂物,例如柴火木炭之类,常常堆积在庙里。问当地人,他们就会回答说确有其事。但这个鬼不害人,人们习惯了,也就熟视无睹了。也有人追究说:鬼不烹饪,用柴火木炭干什么?《左传》中说:石头不会说话,但别的怪物也许会依托它而说话。也许是有其他的妖怪依托在泥像身上吧?时间长了恐怕会害人,应该早些处置它。我认为天地这么大,都是由元气化生的。在深山大泽之中,就会无奇不有。热河地区的许多高山狭谷,与居民相近。人同精怪离得近,精怪也就会接近人,这从道理上讲是行得通的。也可能是草木之妖,凭借它的本质,或者是狐狸一类东西,本来居住在这里,蜕化变形,附着在泥像身上。这从道理上讲也是行得通的。问题在于,世间万物都是天地孕育的。圣人把魑魅魍魉的形象铸在禹鼎上,而把官名庭氏、神像方相列在周代的百官之中,目的就是为了驱逐那些害人的怪物,原本就没有打算把异类全部清除干净。既然不害人,自然应任凭它们自由来往。海边人一旦起意戏弄海鸥,海鸥就盘旋在天空,不栖息到沙滩来。(字,《列子》本作,那是古字假借。但古今通用,从来没有写成沤鸟,所以现在以通用字书写)可见,海边人心计一动,海鸥就以心计对付他,反而弄得动乱不安,更加麻烦了。

 

    陈鹤龄分家

 

    宛平县的陈鹤龄,名永年。他本为富户,后来渐趋没落了。其弟陈永泰,死在他的前面。弟媳因此而请求分家,陈鹤龄不得已,只好同意了。弟媳对他说:大哥,您是个男子汉,可以多方经营,创立家业。我一个寡妇家的,儿女又小,求您把三分之二的家产分给我吧。亲戚们得知此事,都说不可行。但陈鹤龄说:弟妹说得是,还是听她的吧。弟媳得寸进尺,又借口自己是寡妇,不便出去征收欠租,提出将全部家产分做两份,以多年来别人的借券连同所欠利息作为一份,分给陈鹤龄,而其他财物则归她所有。陈鹤龄虽感到委曲,但也顺从了。后来,拿着那些借券,并没有追回欠租,陈鹤龄也因此而陷于贫困之中。这件事发生在乾隆五十一年。在陈家的先辈中,还没有过名登科榜的人,这一年,陈鹤龄的三儿子竟然在乡试时中了举。我的同年李步玉同陈鹤龄住得很近,发榜那天,他感叹道:天道终究不辜负善人!

 

    壁上小像

 

    南皮人张浮槎,名景运,是《秋坪新语》的作者。他有一个儿子,早年死去,媳妇殉节上吊。上吊处的墙壁上,有他儿子的小像,一尺多高,眉目栩栩如生。小像的形迹似勾画非勾画,似泼墨非泼墨。媳妇本来不懂画,又没有人会替她凭回忆画上一张,况且寝室也不是外人所能去的地方。这时,亲戚聚集,都不知道小像的来源。张氏与纪氏为世代联姻,纪氏之女嫁张氏的有数十人,张氏之女嫁纪氏的也有数十人。众目同视,都感到惊异。我认为这是烈妇精诚所至,完全不值得惊异。大凡精神专注于某个人,那人的气息就会聚集到眼前。气息一旦聚集,那人的神情也就凝结起来。神情一旦凝结,那人的形象也就产生了。形象一旦有所依附,那人的形迹就显现出来了。生者的神气与死者的神气相互感应,相互聚合,就形成了这幅小像。所以说缘心生象,又说至诚则金石为开。张浮槎记录他们的事迹,征集士大夫的歌咏。我打算写一首诗,但其中事理精细隐微,笔力不足以充分阐发,数易其稿,都不满意。至今,我还耿耿于怀,姑且把这件事记录在这里,以昭示幽明之间的感应,诗的创作只好留待来日了。

 

    慎服仙药

 

    服用丹药以求成为神仙的事,各种杂书的记载都不一样,有时也遇见过这种人;但是如果服药不得法,反而会危害身体。戴遂堂先生说,他见过一个人服用松脂十多年,他的肌肤丰满,精力充沛,自认为这方法很不错。但是时间长了便觉得肚里不大舒服,后来又大便干燥,服用麻仁之类润肠药物,也无效用。继而又用硝黄一类药强攻,大便也只是细得如一条线。他这才意识到是松脂粘挂在肠子上,积聚得越来越厚,于是肠道越来越窄,终于到了这个地步。因没有药可医治,竟艰难而死。他还看见一个服用硫黄的人,皮肤裂得像被割开一样,伤口放上冰,疼痛才稍轻一些。有句古诗说:服药求神仙,多为药所误,难道不是确实如此吗?

 

    双塔峰仙踪

 

    长城之外,万山环抱,不过都是些起伏不平的山冈和丘陵。而从王家营往东,则山势巍然挺拔,峰峦林石,都满含诗情画意。那是因为天地孕育、灵气汇聚在那一带的缘故。这里有一座罗汉峰,宛然一个和尚双腿交叉而坐,他的头、脖子、胸、腹以及胳膊,都能一一分辨出来。又有一座磬锤峰,就是《水经注》中所称武烈河旁高耸入云的那块孤石。它上宽下窄,陡立如刀削一样。我编修《热河志》时,曾攀着绳子、搭着梯子在峰下考察过。发现这座山峰是由许多卵石和碎沙凝聚而成的,但自古至今它却没有倒塌,不知是什么原因。还有双塔峰,亭亭地相对而立,从远处看上去简直是两座佛塔拔地而起。这两座山峰都无路可以上去,可有时夜里却能听到峰上有敲打钟磬和诵经的声音,白天时只有一片片云彩在峰顶飘来飘去。乾隆五十五年,曾叫驻守在这里的军吏搭了木梯,派人上去查探。有一座峰上方圆一百零六步,有一幢小屋。屋里有一张几案和一个香炉,供着一块石头,石头上镌刻着王仙生三个字。另一座峰上方圆六十二步,种着两畦韭菜,垄畦很整齐,像是菜园子一样。这里决不是人能到的地方,这些如果不认为是神仙的遗迹,那就无法做出其他的解释了。能够听得到看得见的事物,尚且如此模糊难以解释,而那些道学家们却一味固执己见,动辄说这是理学中没有的,这不是颠倒了是非吗?(距双塔峰一里左右,有一座关帝庙,住持和尚悟真说:乾隆四十七年,有一个夜晚雷雨交加,双塔峰上落下一个石佛,现在还供奉在庙里。但仅仅是一片粗石,其中一面稍微像佛形而已。这事发生在庚戌前八年。莫非认为双塔峰还有灵异,想把这件事归结为佛的法力在起作用?这更是以疑传疑了,一起附录在这里。)

 

    西山诗迹

 

    与我同榜及第的蔡芳三说:他曾与几位朋友一同游览西山,走到山林深处,忽然见到一条小径,他们试着向上攀登,来到了一个去处,这里荒凉寂静,无人居住,只有几间破屋,浸没在荒草青苔之中。只见墙壁之上写着一个很大的字,写得很有功夫,笔力峭拔而遒劲。众人走进屋内,发现墙壁上也有一些字迹,仔细看看,原来是两首古体诗。其一是:溪头散步遇邻家,邀我同尝嫩蕨芽。携手贪论南渡事,不知触折亚枝花。其二是:酒酣醉卧老松前,露下空山夜悄然。野鹿经年相见熟,也来分我绿苔眠。诗后没有题写作者姓名及年、月、日。体味一下那诗中的含义,仿佛出自前代遗民的手笔。有个朋友认为这两首诗为仙人所作,我看不是。我的表弟安中宽,当年曾随一位木材商出古北口,到古尔板苏巴尔汉(俗称三座塔,即唐代的之营州,辽代的兴中府)三座塔去看望朋友。途中,他到一位居民家借宿,主人给他讲了这样一件事:当地一位山民捕获了一只鹿,捆好以后,正要拖到涧边宰杀,忽然,捆鹿的绳子一节节断开来,那鹿蹶然而起,从容逃去了。这位山民抬头远看,只见对面山上站着一位戴斗笠的人,正在指手画脚地比划着什么,他疑心是那人施展法术放走了那只鹿。那座山陡峭险峻,自古以来人迹罕至。那人或许就是神仙吧?

 

    诗露真情

 

    先师何励庵先生,名琇,雍正十一年进士,官至宗人府主事。仕途坎坷,贫病而终。著有《樵香小记》,大多考证经史疑义,今已著录在《四库全书》中。作诗特别喜爱陆游的风格。一天,作《咏怀》诗:冷署萧条早放衙,闲官风味似山家。偶来旧友寻棋局,绝少余钱落画叉。浅碧好储消夏酒,嫣红已到殿春花。镜中频看头如雪,爱惜流光倍有加。替我书写在扇上。姚安公看到扇子上的诗作,深思良久,说:怎么忧伤低沈,哀怨到如此地步,大概神志已经衰败了?果然,先生于这一年夏秋之间去世。古代所说的诗谶,或许是存在的。

 

    水怪作祟

 

    赵鹿泉前辈说:吕城是吴国大将吕蒙建筑的。河两岸有两座庙,一座祭祀的是唐代的汾阳王郭子仪,这已经叫人莫明其妙;另一座祭祀的是袁绍的部将颜良,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当地人去颜良庙祈祷,极有灵验。在它周围十五里以内的地方,不许有关帝庙,若是建了关帝庙,便生祸患。有一个县令不信,在颜良庙举办庙会时,亲自去看,故意叫伶人演《三国志》杂剧。于是狂风骤起,把芦棚上的苫盖卷到空中,绞成一团,然后飞掷下来,伶人有的被砸死了。之后,在方圆十五里之内,流行起大瘟疫来,人畜死亡,县令也大病一场,差点儿死了。我认为,两军相互敌视,各自都为自己的主君而战,有胜有败,势不两立。这是因公义而杀人,而不是以私恨杀人。有的人智勇双全,却意外的失败了,这是天意,不能怨别人。而有的才智低下,被强于自己的人打败,那是自己的过错,也不怪罪怨别人。张巡声称变成厉鬼杀敌人,因国家的安危而争夺这一个郡,则是为了国家和君王,而不是为了自己。假如大功告成之后,死在战场上的人都挟仇报复,那么自古以来的名将,都得被怨鬼索了命去,有这种道理么?况且颜良被杀已很久了,在一两千年间,他都无声无息,如今为什么忽然显灵?为什么今天才来报复?根据天理来揣度,可以说肯定不是这么回事。那么就有可能是庙祝巫师危言耸听,山妖水怪借百姓迷信而假托颜良的名字作怪。刘敬叔在《异苑》中说:丹阳县有个袁双庙,袁双是东晋袁真的第四子,袁真被桓温杀了,尸体就不知哪儿去了。到了孝武帝太元年间,袁真便在丹阳显灵,要求给他立庙。还没有建成时,就闹起虎灾来。被害人就梦见袁双来,催促赶紧修建。百姓们建起了庙。各种灾害也就停止了。百姓们常在阴历二月末,在庙中打鼓跳舞祈祷。这天常常刮风下雨。在元嘉五年,祭奠完毕,村民邱都在庙后看见一个怪物,人头鳄鱼身,头戴葛巾,嘴眼鼻耳等七窍端正而满身酒气。不知这是袁双的神灵,还是假冒袁双的怪物。我认为怪物一来必有风雨,那么无疑是水怪。如此看来,这种事古时便有过。

 

    老狐争风吃醋

 

    我舅舅张梦征(字尚文,名景说)说:沧州吴家庄有座小庙,长年没有和尚住了,成为往来行人休息的场所。有个打短工的,经常在庙外遇到一个人招呼他坐谈,两人每次都谈得很投机。慢慢地,两人后来就到市上买酒喝,关系也更加融洽。短工偶然问起对方的家乡住处,对却歉疚地说:因我与你交情很好,故不敢骗你,其实我是这座庙里的老狐狸。短工竟也不害怕,还是同以前一样和狐狸往来不断。有一天,他们又相见了,老狐狸带了一只鸟枪交给短工说:我与一个女人很要好,可我弟弟也偷偷地和她相好,这是盗嫂的行为,我禁止他不听,想打他却打不过他。我咽不下这口气,决定今晚在岔道口等他,决一生死。听说你枪法很好,等我们决斗时,请你开枪打我弟弟,我会永世感谢你的。今晚月亮很亮,你会轻易地分辨出我弟弟的。短工答应了,并到狐狸指定的地方埋伏起来。事后他又暗想,弟弟不讲礼法实在该死,但是她所喜欢的那个女人,到底还是有丈夫的,并不是嫂子。骨肉之亲,这事应该善了,非得把他置于死地,不是太残忍了么?他们兄弟之间尚且这样,我经常和他来往,如果有些小过节,肯定又该报复我了。于是他趁他兄弟俩打在一起时开了一枪,把两只狐狸都打死了。《诗经·棠棣》中说:兄弟在家里争斗,遇上外敌,就应该联合起来共同对付。家庭内部闹纠纷,没有不两败俱伤的,舅舅时常以这件事为例教育后代,因为那位短工背着两只狐狸回来时,他曾亲眼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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