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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微草堂笔记白话文--卷二十二(1)

2011-10-1 08:21| 发布者: 慧莲| 查看数: 1273| 评论数: 0

摘要: 略

     墨汁涂鬼脸

 

    据刘香畹说:有位老儒生住在亲戚家,恰好主人的女婿也来了。这女婿是个无赖。两人合不来,不愿意同住在一个屋子里,于是老儒搬到另间屋去。女婿斜着眼笑,不知什么缘故。这间屋子也还雅致整洁,笔砚书籍都有。老儒在灯下给家里写信,忽然一女子站在灯下,不怎么漂亮,但文雅大方。老儒知道她是鬼,但一点也不怕,抬头指着灯说:既然到了这里,就不能闲站着,剪剪灯花吧。女子一下就把灯弄灭了,然后逼近老儒与他面对。老儒发怒,急忙用手抹一把砚中的剩墨,打在鬼脸上说:以这为标记,明天找到你的尸体,砍成段烧掉。鬼叫了一声跑了。第二天老儒告诉了主人,主人说:有个婢女死在这间屋子里,常出来打扰人,所以晚上就没人住了。昨天没有地方安顿你,认为你年长德高,饱读诗书,鬼不敢出来。不料她还是现形出来。老儒这才醒悟到主人的女婿暗笑的原因。鬼常在月下来往于院中,后来有人偶然遇见她,她就掩面急走。留心观察,她脸上仍然墨迹狼藉。鬼有形没有质,不知为什么能着色?这可能是有质的怪物,时间长了变成精魅,借婢女幻形。《酉阳杂俎》中说:郭元振曾住在山里,半夜时,有个脸像盘子那么大的人突然出现在灯下。元振濡笔在这人的脸颊上题写道;长期戍边人都死了,长期征战马肥不了。这人就不见了。后来他跟着樵夫散步山中,看见大树上有个白木耳,有好几头那么大,所题诗句就在木耳上。这也是一个例子。

 

    深山劫盗

 

    在乌鲁木齐,农家大多临近水源开垦粮田,并以此水灌田,房屋就盖在自家田边,所以不能与他人比邻而居。杜甫诗中所说的一家村指的正是这种现象。此地之人不负徭役,土地也不经人丈量,只要向官府交纳三十亩地的租税,就可以耕种几百亩。在深山穷谷之中,此类农户并不少见。有一次,驻守吉木萨的一些军士进山打猎,望见一户人家。这户人家大门紧闭,而院中却有十几匹马,这些马都配有马鞍和辔头。他们估计,此处定是被盗匪占据着,便鼓噪而上,将院子团团围住。盗匪们见官军人多势众,匆忙丢下锅灶帐篷突围而去。众官军怕盗匪们狗急跳墙,也就不再穷追,他们进到院内,只见满地尸骨狼藉,四周寂无一人。忽然,他们隐隐约约听到了啜泣声,寻声望去,只见有个十三、四岁的男孩儿,赤条条地被捆在窗棂上。他们给男孩儿松开绑绳,询问他何以至此。男孩儿说:盗匪于四天前闯到我家,我的父兄与他们搏斗失利,于是全家都做了俘虏。每天,他们都要牵着两个人到山泉边洗净,然后再拉回来割肉烤着吃,几天来,全家男女七、八口已被吃净了。今天,他们在临行之前,把我也一样洗了洗正要开吃,其中一人摆着手制止了众盗匪。我虽听不懂额鲁特语,看他那手势,像是说要把我支解成几段,各自带在马上当作干粮。幸亏官军来到,他们才丢下了我,使我死里逃生。男孩儿一边抽泣,一边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军士们可怜他孤苦伶丁,便把他带回营地,暂且干些杂活儿。男孩儿告诉众人,说他家的地窖里埋着不少东西。军士们让他引路前去挖掘,挖出了许多钱币和衣物。众人细问男孩儿,才知道他的父兄也是盗匪。并从他口中得知,他的父兄在抢劫时,先要藏在驿路边的山石后,一旦看到有车辆远远而来,前后十里无救援之人,他们便突然闯出,杀死来人,随后把尸体装入车内推进深山,一直走到车子再也无法行进,便合力用巨斧将车子劈碎,连同尸体与行李一同抛入山涧,只将货物用马驮走。等走到马匹也无法通行的地段时,他们就把马鞍卸下来抛入山涧,将马放走,任其所往,然后背负着货物顺险峻小路而去。至此,离开行劫之处已有几百里了。他们潜回家中,将财物放入地窖藏上一两年,再派人伪装成商贩,绕道去辟展等地的集市上出售,所以多年来从未被人发觉,没想到这次被盗匪灭了满门。男孩儿因为年幼被官府免去连坐之罪,后来他在放马时跌入山涧死了,这一家便从此绝了种。这件事是我在乌鲁木齐军幕中亲身经历的,因为盗贼已死,便丢在一边不再追究了。今天想起来,这家盗贼行迹诡秘,不易缉拿,于是便来了盗匪,也算是惩治了他们的残杀之罪。盗匪吃人肉,十分贪婪,却留下了一个孩子,使他将家遭祸事的缘由向世间披露。这中间似有神理,而并非偶然。这家盗贼的姓名,我早已忘记了,只有男孩儿坠入山涧时,官府牒报中记录了他的名字叫秋儿。

 

    无处无鬼

 

    佃户刘破车的妻子说:一天早晨起来乘凉、扫院子,看见屋后草棚里有两个人赤裸着躺在那里。她吃惊地喊来了丈夫,认出是邻居的女儿和她家的短工。两人直僵僵地躺着,好像死了。不大一会儿,邻居也来了,心里明白女儿的事,但不知怎么会僵卧在这儿。大家用姜汤把人灌醒,这两人便不能再隐瞒了,说很久以前就相约幽会,但没有时机。昨天雨后墙塌了一块,天色又阴暗,知道刘破车家草棚里没有人,便借这儿幽会。疲倦了之后便躺着休息,相恋着没有起来。忽然云开月出,照得如同白天。回看草棚里,却坐着七八个鬼,在指点着嘲笑他们,于是惊吓得昏了过去,如今才醒来。大家觉得这事很离奇。刘破车的妻子说:我家一直没有鬼,鬼是为了看两人作戏跟来的。先堂兄懋园说:哪儿没有鬼?哪儿没有鬼在看人们作戏?只不过人有时能看见鬼有时看不见罢了。这事没什么奇怪的。我想起福建的囦关公馆(当地人称它为水口),这个馆是大学士杨廷璋任闽浙总督时重建的。有一次我出巡,杨公对我说:你到了水口公馆,夜里见到什么不要害怕,不害人的。我出巡时曾宿在这个馆中,夜里已插上门躺下。因天热,便把床移到窗下,隔着纱窗观察天晴天阴。当时天黑无月,但檐际挂着的六个灯笼还没有熄。只见院里有黑影,像是人形,在阶前或坐或卧,或立或走,却静静的没有一声。半夜里再看,黑影还在。一直到鸡叫时,黑影才渐渐缩入地下。问了一下驿吏,都不知有这事。我对杨公说:您是总督兼大学士,应当有鬼神在暗中护从,我哪里有这种资格呢?杨公说:不对,在仙霞关以里,这儿是水陆要冲,是兵家必争之地。明代唐王以及本朝之初的郑氏、耿氏,都曾在这儿战斗厮杀,死人不计其数。沉滞于此地的魂灵,趁着屋空无人住,便来占据了。有大官来则避了出去。这也足以证明无处没有鬼的说法了。

 

    痴人施祥

 

    老仆人施祥曾经说:天下只有鬼最愚痴。鬼占据的房间,人大多不去住。偶尔有客人来住,不过是暂时居住而已,暂时让出来又有什么害处?但鬼一定要出来扰乱客人。遇到禄命旺盛、血气刚强的人,鬼大多败坏自己;甚至遭到符的劾治,更是在劫难逃。即使不这样,人既然不来居住,房屋一定不再被修整,时间一长就坍塌了,鬼又住到哪里去呢?老仆人刘文斗说:这话确实很有道理,然而谁能将它转告鬼呢?你岂不比鬼更愚痴!姚安公听到这话,说:刘文斗的毛病就在于不愚痴。施祥,小字举儿,与姚安公同年出生,八岁就成为姚安公的伴读。几年后,他才能默诵《千字文》。而打开书本,他却不识一字。但是,他秉性忠直,把主人的事当作自己的事看待,即使遭到怨恨也不退避。当时,家中事务对外依靠施祥,对内依靠廖媪,所以每件事都被处理得井井有条。雍正十二年,我十一岁,元宵夜偶尔买了几件玩具。施祥就启禀张太夫人:四官人今天游灯市时,买了几件杂物。这点钱财本来不足可惜,只是先生明天就开馆上课,不知四官人是顾得游戏呢,还是顾得读书呢?太夫人赞同说:你说得有道理。就收去我的玩具,把它们锁在箱里。这虽然是件小事,他却实在说了别人不好开口的话。现在,我眼前已没有这个人了,徘徊四顾,遥想过去,感慨万分。

 

    侄儿汝来

 

    我已故兄长晴湖的第四个儿子汝来,小时聪明灵俐,我最喜欢他。他也十分懂得读书。他娶妻生子后忽然得了颠狂病。如果没人管他,就头发也不理,脸也不洗,夏天可能穿上棉衣,冬天可能穿上单衣。他自己也不知道。但也没有别的疾病,好像寒暑都不能把他怎样。叫他吃就吃,不叫他吃他也不要。有时到市上自己去拿饼吃,还叫儿童们一起吃,也不问价钱,剩下的也不吝惜。有时一两天找不到他,忽然自己回来了。一天,到处找也找不到他,有人说村外柳树林里好像有人。跑去一看,他已经端坐着僵硬了。或许他是内心迷乱而死,也不可知。或许他是内心已得道,以混迹人间为假托,缘分完了就羽化而去,这也无从知晓了。记得我从福建回到老家时,看见我还是按礼节跪拜。拜完突然说:叔叔太辛苦了。我说这是无可奈何。他又突然说:叔叔不觉得辛苦么?然后默默地退下去了。后来想起他的话似乎含有深意,所以至今终究不能推测出他死去的原因。

 

    小人之心

 

    姚安公说:庐江人孙起山先生进京城候选时,因缺少旅费,沿途只能雇毛驴驮东西,北方人称之为短盘。一天,他走到河间县城南门外,没雇到毛驴,正赶上天降大雨,便躲到一户人家的房檐下暂避。那家的主人见到他,怒冲冲地说:盖房时你没出过钱,;筑地基时间,你也没出过力,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避雨。说罢,将他推到雨地里。当时,河间县令正属空缺,孙起山到京城没几个月,便得到了这个职位。赴任时,那位房主认出了新县令,惶恐之余,后悔万分,于是便筹划卖房搬家。起山听说此事,将他召来,笑着对他说:我怎么至于与你们计较?现在你已经经历过那件事,以后不要再那样了,这也是忠厚养福之道。就举出一个事例说:我的老家有个人喜欢培植花木,一天夜里,他偶然起身来到院子里,发现有几位女子站在花下,仔细看看,一个也不认识。他明白是遇上了狐精,急忙拣起一块石块扔了过去,并怒斥道:你们这些妖精,竟敢来偷看我的花!一位女子笑着答道:先生于白天赏花,我们夜间观看,对您有何防碍?我们夜夜来此,花并不因此损伤一茎一叶,对花又有何防碍?瞧您那声色俱厉的样子,怎么吝啬到如此地步?我们并非不能毁掉这些花卉,只是为怕外人耻笑我们同您一般见识,所以才不干这种事。说罢,众女子飘然而去。事后也没发生什么意外。狐仙尚且不与这种人计较,我难道还不如狐辈吗?后来,那位房主仍是心中不安,终于搬得无影无踪了。起山叹道:真是小人之见,居然把天下人都看作小人。

 

    诗人与学者

 

    太原人申铁蟾喜欢写作以妇女为题材的香奁艳体诗,以寄托怀才不遇的感慨。他求见某公没得见,便戏作了一首无题诗道:白灰围墙挂着罨画的楼,隔窗听见轻弹箜篌声。本来没有信使送信来,白白地叫游人停马等待。月中仙女应随着月中兔,织女只能等着牛郎。垂杨稀疏处离雕窗近,只恨珠帘没有钩起来。这诗很有李商隐的风致,王近光说:好像不该牵扯到织女,诬蔑神灵。我说:算了吧,织女告别牛郎,一年一次一相见,彼此隔着一条河什么事也没有?这是元稹的诗。海客乘船上空际,织女停了织机来相问。只为不怕牛郎妒,故意把支织机的石头赠给君,这是李商隐的诗。元稹的寓意在于莺莺,李商隐的寓意在于令狐绹。文人们舞文弄墨,借题发挥,其实与织女无关。申铁蟾的诗,也和元、李两人的诗差不多,不能说是侮蔑神灵。至于纯属虚构,却像真事一样,指出时间地点,冠以姓名,像《灵怪集》中所载的郭翰遇见织女的事(《灵怪集》现佚。这一条见于《太平广记》六十八),就大错特错了。诗人引用典故,涉猎许多人的文章书籍,不能一一加以核对;但是过于荒诞的内容,也不能不知道。自从《庄子》、《列子》用寓言阐述自己的主张之后,战国时期的诸子杂说更多,后来的谶纬及小说家又相继继承,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比如李冘的《独异志》诬蔑伏羲兄妹俩是夫妻,已属丧了良心。张华的《博物志》更诬及孔子,更加是野狗狂吠(按:张华不应如此荒谬,大概是后人依托)。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如今这些胡说还在流传,实在叫人痛恨。还有的人根据史料,穿凿附会。比如《汉书·贾谊传》中有太守吴公爱幸之的话,《骈语雕龙》(此书为明代人所撰写,陈枚刻印,不著作者姓名)一书便把贾谊归入到娈童之中,还加注释说大儒当了男色。《史记·高帝本纪》中说刘邦的母亲在大泽中,刘邦的父亲走过去观看,见到有一条蛟龙在她的上面。后来晁以道的诗便有杀翁给我一杯羹喝,龙种的由来说来话长认为刘邦是他母亲与龙交合生出来的,不是刘太公的儿子。《左传》中有成风私事季友、敬嬴私事襄仲的记载。所谓私事,就是秘密,她们为的是谋求自己的儿子接替王位。后代的儒者只拘泥于字,连朱熹也有这确实是大恶的话。这样的例子也有很多。作为学者,应当考察核查古代记载的真伪,却不可为炫耀渊博与新奇,不加辨别就把它当作谈论的资料。

 

    狐狸戏弄人

 

    堂叔梅庵公说:我们家族中有两个少年(这是我年幼时听堂叔说的,已忘记他们的字号,大概也是伯叔一辈的人),听说某个墓上有狐狸的足迹,夜里携带猎铳前往,一起伏在草丛中侦察它们,背靠背地睡着了。醒来,却发现两人的头发交结在一起,贯穿缭绕成一团,一时间竟解不开来;二人互相牵制着,不能行走,也不能站立;稍微移动一下,就彼此喊痛。就这样二人连结苦恼到天亮,望见行路人,才叫他来,用佩刀割断头发,狼狈地回家。他们十分愤怒,想去报复狐狸。父辈说:它们没有露出形状和声音,不是人力所能战胜的;况且人无故去侵扰它们,道理上也说不过去。你们的侮辱实际上是自己招致的,又有什么仇恨可言呢?报仇,必定失败更为惨重。他们两人方才作罢。这是狐狸稍微戏弄他们,使他们警悟;而不严重伤害他们,激起他们必定来复仇,也可谓善于自我保全了。然而,稍微戏弄也能够激起怒火,不如深藏不露,使他们侦察一无所得,更是自我保全的上策。

 

    石匮贮五谷

 

    太和门的台阶下,有个石匣不知叫什么名,也不知里面装着什么东西。德眘(音:shen)斋先生(眘斋名德保,与定圃前辈同名。乾隆七年进士,官至翰林院侍读。所以当时以大德保与小德保来区别他们)说:图裕斋的先父曾经负责管理修葺工程,曾打开看过。我问裕斋这件事,他说:确实是这样,里面都是黄色的细末,只有半匣,凝结在一起像土坯,仔细看好像是粮食年岁长了变成这样的。我认为台阶左边的石阙既是贮放良种的地方,那么这个石匣中装的是粮食,较为合理。况且在圣驾的仪仗中,象背宝瓶里也装有五谷。大约稼穑最珍贵,这古训代代相传;周代八种政事中,放在首位,这见于《尚书·洪范》。规定制度的原意,由来确实是十分久远了。(制定制度时考虑得很深远)

 

    宣武门水闸

 

    北京宣武门城内,有五个类似坟头儿的土堆,外表砌了一层砖,当地人称之为五火神墓。当年,明成祖北征时,曾命火仁、火义、火礼、火智、火信兄弟五人制造飞炮,用这种飞炮在乱柴沟大破元兵。后来,明成祖因五兄弟精于造炮,怕他们恃此技而作乱,便将他们全部杀死,埋葬在宣武门内城根下。然后,在城门楼上立了五根旗杆,每逢年节,按时祭祀,使他们的鬼魂有所归依,而不会称为厉鬼出来作祟。后来,明成祖死后转生为崇祯皇帝,火家五兄弟则转生为李自成、张献忠等流贼,终于使崇祯被迫自杀,报了前仇。这种说法流传于民间,正史上并无文字记载,即便是明代多如充栋汗牛的杂记小说中,也从未提及其人其事。戊子年秋,我结识了汉军步兵校尉董某。董某告诉我,他曾听京城军营中的一位老兵讲:那五个土堆,是京城的水位标志。京城内的地势,宣武门最低,每遇大雨,街巷中的积水与雨水汇集在一处,流到宣武门一带。每当夜间雨水过急时,守城吏卒便起床到五个土堆前观察水位,如果积水将要没过土堆顶部,他们就大呼其他吏卒开门,将水放走;如果积水没过了土堆顶部,城门就会被水堵住,无法打开了。如今,人们早已忘记了那五个土堆的作用,致使水流不能及时泄出,酿成水患。至于城门楼上的五根竹竿,是与白塔旁的信炮配合使用的报警装置。如果听到信炮轰响,那么白天则在竹竿上挂旗子,夜间则挂灯笼。这与五火神有何瓜葛呢?这话似乎有理,可以令人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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